“快把这宫女抓起来,她要偷跑!”
邱敏吓得撒腿就跑,结果没跑两步就被追上来的禁军捉住,反扭了手臂。邱敏急道:“我奉殿下之命去办事,你们却听这个姓沈的胡说!等我回去告诉殿下,让他治你们的罪!”
那几个禁军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沈仲景走到邱敏面前,不紧不慢地开口:“这段时日来我日日给殿下请脉,敬献汤药,不论药多苦,殿下从不曾抱怨过一句,不论条件多艰难,殿下也不曾提过任何无理的要求。这样一个明事理的人,又怎么会任性地在队伍马上就要进城的当头,吩咐你去办私事?就算殿下非要拜祭,他不会等入宫以后,再寻机会派人出来办吗?”
邱敏愤恨:“我日日跟殿下在一起,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沈仲景道:“那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殿下对质,若是我冤枉了你,任打任罚绝无半句怨言。”
禁军们一听沈仲景肯主动担这个责任,那他们就放心了,紧紧摁住邱敏的手臂把她往回押。
邱敏疼得闷哼一声,沈仲景立即道:“几位侍卫大哥轻一些,若是把她弄伤了,小心殿下拿你们给她出气。”
那些禁军吓得立刻松手,邱敏恶狠狠地瞪了沈仲景一眼:心想今日这梁子结大了,你以为你说一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
沈仲景看邱敏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忽而笑得灿烂:“不过你们也别太放松了,要是让她跑了,殿下可是会要人命的。”
于是邱敏再次被反扭了双臂——挨罚总比丢命好。
邱敏:沈仲景我跟你没完!!!
沈仲景将邱敏一路押回马车上,沐泽也刚回来。这次钱太后为了给沐泽造势,让所有人认清楚谁才是大祈的皇长子,刻意让他从成都闹市区经过,接着从行宫正门进入,最后在举行早朝的宣政殿拜见太昌帝。
殷士杰身为礼部官员,要负责教导沐泽上殿后的礼仪,万万不可让这位皇长子殿下再一次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丑。钱太后用心良苦,沐泽自然十分用心地向殷士杰学习礼仪,以及到了宣政殿后该说的话,都要一一背下来。
沐泽沉默地听完沈仲景的汇报,让他和那几个禁军侍卫先离开。邱敏缩在马车的一角,暗想该怎么才能说服沐泽放生她。
“为什么要走?”等车内只剩下邱敏和他,沐泽开口问。
“殿下,我从小便向往皇宫外面的世界,这次出了宫就不想回去了,求殿下看在这三个月的情分上,放我自由吧。”邱敏说着,跪在沐泽身前。
这是她第一次给沐泽下跪,邱敏心想为了自由就跪这一次好了,要是进了宫,那还不天天都得下跪?她又不是受虐狂,好好的人不做,非得给别人做奴婢。
沐泽沉着脸,沙哑着嗓音问:“你自由了,那我呢?你就这么狠心让我独自回宫面对那些欺负我的人!”
邱敏一脸不解:“怎么会呢?您有太后保护您啊。您看这次若不是太后,咱们怎么能到达成都。您进宫以后,只要好好侍奉太后,她自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
邱敏想了想又道:“还有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娘娘无子,殿下您只要主动向她示好,她必然会帮助您对付林贵妃。还有崔道远将军,相信他也是站在您这边的。等过个几年您长大了,内有太后皇后,外有崔氏支持,那就更不用怕林贵妃了,我也能放心离开。我只是个小宫女,没了我,还会有数不清的宫女排着队想伺候您,殿下您就放我走吧,我一辈子感激您的恩德……”
沐泽注意到邱敏用得是“您”字。从前邱敏同他说话十分随意,一直都是用“你”。邱敏说,只要他有皇长子这个身份,自会有人对他趋之若鹜。就像栾安总是不余遗力的讨好他,所以在他得以返回皇宫后,出于感谢栾安的救命之恩,他也由着栾安借他的名头狐假虎威。
他本以为邱敏对他好,也是为了将来有所回报,他原也打算像对待栾安那样,尽他所能给邱敏荣华富贵,可没想到邱敏在他有能力回报的时候,却只有一个要求:放她走。
她教他知识、护他安全、给他信心,原来只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放心离开他。
他看着邱敏,忽然笑得苦涩:“邱敏,你想害死我吗?”
邱敏大惊失色:“殿下,您这话从何说起!”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谋害皇子啊!
沐泽道:“我今日进宫,要在宣政殿文武百官面前拜见父皇,殷士杰特意辅导我礼仪,上殿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动作,一点差错都不可以有,否则我失了礼数,就是丢太后的脸。”
邱敏不解: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沐泽看着邱敏的眼,一字一字缓慢地说道:“我现在全忘了!”
邱敏瞪大了眼:沐泽的意思是,他把该说的话,该做的动作全忘了?
“这怎么可能!”邱敏低低叫道:“殿下你记性那么好,怎么可能全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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