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瑟嘻嘻一笑,向着莱瑞的身边又挤了挤。香水味混杂着少女特有的体香袭来,莱瑞皱着眉头向里面挪了两下。不够他没怎么挪动,因为空间实在是太小了。
“你能不能……”
“珍又开始说话了!”
莱瑞刚想要冷静而不失风度对艾瑟简单的抗议一下,艾瑟忽然低低的一声惊呼,更加的往里面挤了一下。莱瑞感觉自己快要扁了。这个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
“哈娜,艾薇拉,你们两个下去吧,我来单独陪珍小姐待一会。”
挥挥手让老女人和艾薇拉退下,吧女打扮的赫罗伦斯夫人在刚刚自己所在的吧台为自己斟了一杯看上去非常昂贵的红酒,放上两枚冰块,然后优雅的转身,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插在腰间,踱着诱人的猫步,慢慢的走到了珍的面前坐了下来。
珍微笑的看着她,好像伯爵夫人一样轻轻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红茶。
“你知道吗,亲爱的。你真的应该放松一下了。”赫罗伦斯夫人盯着珍美丽的脸颊,忽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你看上去很疲惫。”
“我从来不疲惫。”珍摇了摇头。
“别骗自己,无论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赫罗伦斯夫人认真的看着珍,“你的身体也许撑得下去,但是你的精神——你的精神已经开始渐渐的逼近一个临界点了。”
“我没感觉到。”珍依然微笑。
“……我知道,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对你们来说具有什么样的意义。我知道你们绝对不会放手,但是也请你们为自己身边的人想一想。”
“魔方社的经典台词吗?你们那一套,要不要在我身上试试?”
“……我很担心你,珍小姐。”赫罗伦斯夫人用哀伤的目光看着珍,“你和简小姐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珍宝,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毁掉。”
“被毁掉?被谁?”珍抬头看向赫罗伦斯夫人,“被我们的主人吗?”
“放轻松,我可不敢当着你的面说你们家那位主人的坏话。”赫罗伦斯夫人打了个哈哈,不动声色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好像只是单纯的因为珍的话而感到头疼,不过也好像是在抹掉突然渗出的冷汗,“我是在说你们给自己的使命。你们对你们自己要求的太过严格,而这终将会摧垮你们。这世界上最可怕的致死之力莫过于自己给自己无限制增加的‘压力’。”
“赫罗伦斯夫人,做好您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珍平静的说道,声音听上去依然柔和,微笑也几乎从未变过,“你难道以为我们会掉头发吗?”
“你们难道不会掉头发吗?”
“很长时间没有过了。”
“……”
赫罗伦斯夫人的嘴角撇了撇,不过她看着珍的目光更加的坚定了一些。
“真是见了鬼了,珍小姐。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呢?”仰起脖子发出一声近乎哀鸣的苦叹,赫罗伦斯夫人像是在抱怨命运的不公。不过她明显态度有欠诚恳。
“……够了吗,赫罗伦斯夫人?”珍淡然的说道,“每一次见面,你都要一直像这样撒娇好长时间。现在,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我才没有撒娇,珍。”赫罗伦斯夫人眉头皱起,直接叫了珍的名字,态度突然强硬了起来,“我在担心你,而且我也劝你应该和我一样担心你自己。就算你和简小姐决定要把有关你们主人一切的责任扛起,那么首先你们也应该考虑一下你们自己——因为只有你们活着,只有你们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才能够一直保护他,不是吗?”
将酒杯磕在桌子上,从座位上猛的坐起,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珍。
“如果你们不在了,你们放心把你们的主人——把撒林特单独留在这个世界上吗?!”
“……”
珍脸上的微笑第一次消失不见。她看着赫罗伦斯夫人,同样慢慢的起身,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赫罗伦斯夫人的眼睛。
“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她说,“我们知道,到底如何才算是真正的为主人好——现在,不要再多说任何的废话,给我我让你们调查的东西。”
“……好。你稍等一下。”
赫罗伦斯夫人与珍对视了一会儿,最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她转过身,走回到吧台,从后面的抽屉里掏出了一份封着口的档案袋,然后直接扔向了珍。
珍一把接住档案,然后意外的看了赫罗伦斯夫人一眼。
“好差的态度,真不像你。”
“再好的人也有心情坏的时候。”
“你又不是人。”
“哈哈,真好笑——不过我想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双手抱在胸前,赫罗伦斯夫人倚靠着吧台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一次真的是挑了一个非常——非常麻烦的对手。他们的背景我想你都已经知道了,无论是都市传说还是库克萨尔学者之城前首席大学士的孙子,都不是可以被轻视小看的简单对手。另外,经过我们的深入调查,他们除了和不落之翼有着不浅的交情联系之外,甚至不知道怎么的与疯狂猎人也扯上了关系。”
“疯狂猎人?”
珍抬起头看向了赫罗伦斯夫人。
“疯狂猎人在这座城市可没有特别刻意的隐藏过行踪。我可以确定,那群人离开吉尔普罗那时最后见面的就是疯狂猎人。”
“……”
“从前一段时间的雏妓事件来看,疯狂猎人在吉尔普罗那比起五大传说棘手程度只多不少。我劝你,如果想要动手,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保留……使出你的全力。”赫罗伦斯夫人缓缓的说,“就好像当年我们在蝎尾枭的那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