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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笑了笑,遂即对着嬷嬷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付嬷嬷差了初夏出去,将贾敏说的话儿悄悄传达下去。
高大威严的扬州城门越来越近。
却说此时林府中两边大门上换了门神,联对,挂牌,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从大门,仪门,大厅,内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端然喜庆,严整。
老管家林诚见远处遥遥缓慢而来的车马,连忙吩咐一边的小厮进去通传。
待贾敏马车行至大门前,付嬷嬷抱着林玄玉、初夏搀扶着贾敏下了车,早等候在一边伺候的三四个衣帽周全十七八岁的小厮上前抬起软轿进入大门。
软轿中,贾敏看着林玄玉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揉了揉他两边肉渐渐多起来的脸颊道“今年儿清明佳节,我们因在庄园错过了,如今祖上庇佑我儿身体康复,哪有不去祭拜祖先的道理,求祖先保佑我林家风调雨顺,庇佑我儿身体安康。”
林玄玉两个小手放在贾敏手腕处揉捏着,暗中偷偷的把着脉,说道“娘亲,我们林家的宗祠在府中?”。
贾敏看着体贴的稚儿,眉梢眼角带笑道“林家祖上乃姑苏人士,宗祠自然在姑苏那一块儿,你父亲初到扬州上任不久,林府只是暂居的官邸,只是将府中西南院落空中,供放祖先牌位。”
待软轿子到了垂花门前落下.众小厮退出,众婆子上来打揭起轿帘,付嬷嬷欲抱起林玄玉,却发现斜地里过来一个身影,快速的将林玄玉抱入怀中,可不正是盼的心急如焚的林如海。
院落中跪着一地的密密麻麻的人。
林如海抱着林玄玉左瞧又瞧的,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的,似乎在确认到底有没有长胖点,嘴里不时嘀咕了几句。
被初夏搀扶着下了软轿的贾敏,下了轿子后刚好看了这一幕,柔和的笑了笑,余光瞥了一地跪着人等,不动声色的暗中打量着。
林如海见贾敏下了轿子,抱着林玄玉走了过来,撸着美髯道“夫人一路辛苦了”,上上下下将贾敏打量着,尤其目光落在贾敏平坦毫无起伏的腹部时,越发的脸上挂笑,胡子高高翘起,眼中竟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贾敏被林如海那有些过于火热的目光注视,不自在的拿着手绢掩饰的咳嗽了一下,心下按暗怪“这老爷越发没个正经,没看着满院子跪着人的么”
林玄玉趴在林如海的转过脑袋,看着满院的人。
只见跪在地上,领头的则是一位与贾敏年纪不上相下的妇人,因为拜祭祖先的缘故,倒也没有穿的花红柳绿,身着素色碧荷撒碎叶长裙,外罩着对襟大袖款式的暗纹背子 ,梳着流云髻,头上插着一枝缠枝荷花钗,尾部用金线串起几个小型荷花坠子。林玄玉心知此人就是打小在父亲身边贴身伺候后又被老太太提为姨娘的秋荷姨娘,林玄玉心中诧异,这姨娘到底是有多爱荷花来着。
而林玄玉不知的则是,秋荷原名叫秋惠,后因林家老太太见她服侍林如海尽心尽力,不辞辛苦,遂赐了名秋荷,形容其质朴淡雅的气质。
而秋姨娘旁边的一位则是更吸引众人眼球,则是林如海的另外姨娘,姚姨娘,身后一丫鬟虚扶着她的肩膀,姚姨娘因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林如海交代过,今个儿夫人回来,不必过来请安。姚姨娘却说,我是得了太太的福才有今儿个的造化,有幸服侍老爷,哪儿能坏了规矩,巴巴的赶过来请安。
从林玄玉的角度看去,那肚子则被硬生生挺了起来,看起来仿佛有五六个月大小,穿着柔绢曳地长裙,外罩宽大肥松的缠线背子,头上斜地里插着一枝硕大的珍珠钗,悬挂着几颗小珍珠。
林玄玉撇了瞥最,暗暗斜了一眼林如海,心道“父亲看人的目光还真不咋地,一个就是地地道道的暴发户的代表,一个则是狐狸精转了世。”
林如海见林玄玉看了自个儿一眼,心中暗自责怪,莫非自个儿的姿势又不正确,又想到,自个儿可是暗地里练习了好久呢,怎么还到位呢,心中暗暗发誓,得勤加练习,按揉着林玄玉的背部道“都起来吧,夫人和哥儿一路都累了,休息下,还得前去祠堂拜祭祖宗,你们各自回屋吧,今儿个晚间请安就免了吧。”
众人见林如海发话,哪里有不从的道理,固然心中百般不愿意也的暂时掩下,回房各自歇息。
林如海见众人起身欲走之际,悠悠的传来一句“秋荷,既然夫人回来了,家中事务自然还得有夫人打理,明个儿,你将家中一切事务移交一下。”
秋荷的身体似乎有那么刹那间一顿,有些僵硬,却转眼间笑道“妾身早几日就将家中一切账册、账本、册子,钥匙整理了出来,打算等夫人今日回府交予夫人的,这不看着夫人一路劳累,怕夫人过于操心,累坏了身子,才没提出来。”
林如海挥手让众人退去。抱着林玄玉携了贾敏进入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