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熙亲王嗤笑:“当初推行新政失败,乃是因为皇上不支持,如今新皇可是伸着脖子巴望新政,你小子安心吧。”
贾琏却道:“微臣知道,当今圣上励精图治锐意革新,但是,微臣怕皇上独木难支,故而,一切还请王爷多多担待!”
熙亲王闻言甚是动容:“嗯,看在你小子这般尽心尽力,我就提前告诉你吧,皇上为了减轻你的压力,预备在直隶湖广同时推行新政,你小子可不要给皇帝丢脸。”
贾琏闻言心中甚是感激,颠颠跑宫里去向皇上表忠心:“陛下如此厚待微臣,微臣感佩肺腑。士为知己者死,请陛下安心,微臣此去闽浙,必定殚精竭虑,推行新政,哪怕把天下勋贵士族都得罪光了,也必定不会辜负圣上的隆恩!”
新皇亲手搀扶贾琏,与贾琏击掌言道:“爱卿放心,即便是全天人都起来诋毁爱卿,朕也会坚定不移的相信爱卿是国之柱石忠臣。”
随即,新皇递给贾琏一把镶钻的匕首:“此乃福建卫所都指挥使当初赠送给朕的防御武器,你带在身上,黄指挥使见了必定会配合你的行动。”
贾琏收下匕首,心里感激涕零。
新皇给了贾琏一个月的准备时间。贾琏与凤姐分头行动,全家出行,凤姐不了解海疆的行情,想着大战过后,肯定满目疮痍,只怕要啥缺啥,一切都要准备齐全,不然,到了海疆一家人人生地不熟,借都没地儿借。
于是整个府邸都忙碌起来,一拨人在家里收拾行李,一派人到街面上大肆采购。一家人的衣食住行,足足拉了十几辆青骡车。
这日,贾琏出门与朋友辞行回家,做着最后的准备,忽见逑哥儿的先生熊长昊来了。
贾琏慌忙起身让座:“先生怎么来了,我这儿还正在犹豫,不知道如何跟先生说呢。”
熊长昊却道:“东翁想说什么,想要辞了小老儿?难道小老儿跟着东翁做个西席也不够格?”
贾琏愕然之后大喜:“先生这是愿意离开京都去江南,可是,致远兄弟要参家科举……”
熊长昊摆手:“他不是问题,小小科举还应付不了,何谈将来?再者,大夫不医自家病,小老儿已经请托林祭酒照看他,量来无碍。”
贾琏忙着躬身一礼:“能得先生相随,是贾某荣幸,只是您本来就是侍郎之才,屈就贾某只怕委屈了先生的大才。”
熊长昊笑道:“没什么屈才不屈才,我就是个教书先生,不过之前是兼任现在是全职而已。”
三月初三,贾琏启程离京。
贾琏除了带上贾芸这个看重的侄子,其余同行的除了二十个亲卫,再有兴儿昭儿隆儿这些得力助手,还有熊长昊这个西席,蒋严两位师爷,罗世成章程两个主簿,余下足足五十名幕僚书吏,都是这一个月各家亲戚朋友所荐。
本来熙亲王也说一百名未必够,但是,贾琏不想那么招摇打眼,宁愿不够再去闽浙补充,闽浙乃是科举大省,难道还招收不到几个书吏?
贾琏不愿动静太大惹人厌,全家卯正收拾齐备前往城门,晨正城门一开出门即离开,除了卫家冯家张家王家,还有本家贾蓉贾菱与后街的族人,再没外人出现。
贾琏十年之内,从白身做到总督,几乎一年一跳级,京都之中除了皇子王孙,无人能出其右。故而,贾琏觉得能不张扬尽量不张扬。
三月三出行,春光明媚,满目新翠,三个男孩子骑在马上春风得意,一家人踏青一般优哉游哉,其乐融融。
因是春日,队伍里除了女眷,其余人等除了不会骑马的一色都是骑马。贾琏这些年在西山经营,又跟朝鲁有约定,逐年买马,家来所养的马匹长辈一个营队不成问题。贾琏还大大方方养在西山。
水至清无鱼,贾琏若是太清高,别人也不放心他。故而,他就大大方方让自家的马匹吃了公家的马食儿。相对于贾琏每年替将士们配制的贾氏秘药,这些许的便宜纯粹是毛毛雨。连御史也没兴趣追究这点子小事儿。御史们嫉妒之下,宁愿咒骂贾琏青少轻狂,谄媚君上,也不好意思参奏他贪污。
实在是贾琏当官与别人不同,人家单管吃兵饷喝兵血,贾琏却是爱兵如子,贴钱帖药还替人家张罗媳妇儿。所有一切,不是说贾琏不食人间烟火,不爱钱。只是因为贾琏千里做官不为钱,他为是的强大自己,拯救家族,替母亲报仇,让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立于不败之地。
而今,他头上不止一人,故而,他麻溜的跑去海疆熬资历去了。
却说贾琏这一次上任,预备先回金陵替母亲扫墓。这次贾琏官封闽浙总督,正一品。贾琏替母亲与凤姐请封,新皇下令,礼部颁布诰封,册封凤姐一品诰命,追赠长史为一品诰命。
当初贾赦只是三品将军,故而,张氏的墓碑刻着三品淑人。这一次贾琏回京就是要替母亲重新镌刻墓碑。赋予母亲死后哀荣。
七日后,贾琏一行人到了金陵故居。
留守金陵的大管家正是鸳鸯的父亲金彩,他早接到了京都传来的消息,知道琏二爷如今出息了做了大官儿了,要回家扫墓,替他母亲镌刻墓碑。故而一早找好了师傅,单等贾琏一到写好墓志铭就开工。
贾琏看过母亲的坟墓,管理的十分整洁,坟前的柏树经过十年已经长成大树。
三日后,贾琏亲手替母亲安放了三层的墓碑,带领妻子儿女跪在母亲目前三拜九叩。心中默念:“母亲大人英灵在上,儿子已经手刃仇敌,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您等着吧,儿子必定让您更上一层,让您同历代的荣国府夫人平起平坐。”
随即,贾琏带领妻儿给□□父,祖父扫墓花纸,跪拜祭奠。又吩咐逑哥儿:“翌日父亲不在了,这些都是你的责任,要牢记身从何来,切勿背宗忘祖。”
逑哥儿十一岁,却是慢慢肃静的冲着曾曾祖父曾祖府的墓碑磕头,言道:“列位老祖在上,玄孙贾葳再次给老祖磕头了,愿你们再添上富贵绵绵,也求您们保佑荣府繁茂昌盛,前程似锦,百子千孙。”
凤姐闻言抿嘴暗乐,这小子跟着熊老头与大老爷混的小老头似的,小小年纪就知道百子千孙了。
翌日,贾琏启程,一家人往浙江卫所而来。
闽浙卫所都指挥使陆平黄大龙得了消息,带领各自卫所的各级官员,再有闽浙境内的大小官员,一起出迎十里,是为郊迎。
贾琏虽然对于众人来说是老熟人了,毕竟,贾琏这次故地重游,比之从前的身份大有不同。
贾琏也深知自己次来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故而,他并不似从前那般和煦随意,且也不会嚣张跋扈,他身居高位,不需要张牙舞爪彰显自己的地位。
贾琏对这些今后的下属与同僚很客气。他身姿挺拔,清亮的眸子扫视众官,放出神识覆盖所有官员。
虽然他面带笑意,幽深的眸子不怒自威,被他注视之人顿生莫名的威压感。
就在众人越来越觉得不自在之时,陆平与黄大龙上前给贾琏见礼:“早知道大人要重返海疆,我等十分高兴,总算有了主心骨,日盼夜盼,总算吧大人盼来了。”
贾琏虽然比他们年轻,但是,贾琏却是他们实实在在的顶头上司。贾琏忽然一笑,拉起了陆平与黄大龙,与他们勾肩搭背:“二位仁兄太客气了,咱们当初可是一起提着脑袋打倭寇的伙伴,何须这些繁文缛节。”
照例,上官驾到,地方官员要摆宴接风,接风宴就摆在当初的海疆城里最大的酒楼,醉海楼里。
宴会上,大大小小的官员士绅一个个恭恭敬敬上来敬酒,贾琏也放下了方才身份,来者不拒。喝到最后,贾琏思虑着首先要铺开市舫司的摊子,既然要军政结合,那就留下军政的要员吧。
贾琏一番吩咐,瞬间屋里人退去一半,只留下陆平黄大龙大领着各自手下的武威都尉,再有闽浙境内的二十位知府。
贾琏让这些人自报家门,一番认识之后,贾琏便道旅途劳顿,散了酒宴。
原来贾琏镇守海疆城,在海疆有居所,不过,战争过去,这里被卫所接管,住了别人,当陆平知道贾琏重回海疆,又命人把居所腾出来,休整一番。
当初这里驻扎这个御林军,如今当做总督衙门也绰绰有余。只不过,官衙跟军队不同,大门的牌匾都要换一换才成。
陆平解释道:“因为不知道大人的总督衙门要设在哪里,故而只是简单修葺。”
贾琏笑道:“一事不烦二主,我还是喜欢跟你做邻居,还要劳烦你明日替我整修一下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