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能给的?我亲眼看到甄萱手上那个大钻戒,你不会告诉我,那是她自己买来戴上去的吧!”钟艾越说越生气,也顾不得真的假的,心里的委屈和猜疑一股脑地宣泄出来,全往许淖云头上扣过去。
许淖云看钟艾好像扭身要走的样子,急忙拉住她说:“凭什么不能自己买来往上戴,她要拆散我们,什么事做不出来?你没有亲眼看到我求婚吧?我可是亲眼看到你答应别人求婚了。我千里迢迢地飞去南陵找你,你妈说你去了学校,她让我去学校找你,我到了地方,却看到你和张默雷你知不知道回来路上我连跳飞机的心都有了!”
钟艾焦急地辩解道:“我当时也是以为他救了我爸”
“别说你爸不是他救的,就算是他救的,你还真的以身相许啊!你真是岂有此理!”许淖云说着说着也生气了。
钟艾急得哭了起来:“我以为你恨我,你自己说的,永远也不原谅我,再也不相见我了。上市那天,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还和甄萱”
越说越乱,许淖云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打断道:“算了,别说了。都是误会,我们都别说了。”
钟艾却是止不住眼泪了,紧紧抱着许淖云嚎啕大哭,太多委屈、太多痛苦压抑在心里。他却不懂她,她要把这段日子的泪水全都倒给他,让她知道自己有多难受。
许淖云轻轻抚摸着钟艾的长发,轻声哄道:“你别哭了,都怪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钟艾哭累了,渐渐地收住了泪,只是静静地抱着许淖云。一点也不想放开。她想起那位“周老”疑惑地问:“那个周老到底是谁?是你找来的吧?”
许淖云笑着说:“说了你别生气。那个老头就是我在话剧团找的一个演员,这宅子是老头子的。”
钟艾听了,挥起粉拳砸在他身上:“你骗得我好苦!居然还跟馆长串通!还有,我在网上查过那个周老的资料。那么齐全是怎么回事?”
许淖云笑了:“我知道你肯定会上网查,就做了一套很全的,那些访谈什么的也是找人写的。”
钟艾又想起自己上午对“周老”的那番剖白,还有内室那莫名其妙的声响,忽然全明白过来,当时一定是他躲在里面偷听。她顿时臊得不行,又问:“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躲在后面偷听?看到我出糗。你高兴坏了吧!”
许淖云一本正经地说:“哪有,光顾着欣赏你,没笑。”
事实上,前两次试炼确实把他给笑惨了。特别是看到她假模假式地自称“晚生”、自作聪明地引用“空心菜”的典故、又厚颜无耻地说比干是“臊死的”他有好几次差点笑出声来,只能拼命忍着。他从没见过她那种傻乎乎的样子。心里不禁感激老头子。如果不是老头子给他出了这个主意,他永远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你就装吧!竟然敢这么耍我!”钟艾嚷了起来“这种馊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许淖云抱着她,在她头顶沉声说:“馊主意是老头子出的,要恨就恨他。”
钟艾愣了愣。问:“老爷子出院了吗?”
“嗯,又活过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挺遗憾似的。钟艾扑哧一笑,把手绕到他后面去抱着他,柔声说:“我不恨老爷子,我要谢谢他。我成全了他,他也成全了我。”
她替老爷子找回了儿子,老爷子替她找回了爱人。
许淖云拽拽地说:“归根结底是我成全了你们,好吗?”
钟艾的双臂紧了紧,埋头在他结实的胸口上,闷声说:“嗯。淖云,你真好。”
许淖云不想再说话了,好不容易和好了,他只想多抱抱她。他把她抱在怀里,仔细掂量着手里和怀里的感觉,是她,她终于回来了。她爱他,这是一个多么浅显的事实,为什么他以前一直怀疑呢?
“要抱到什么时候?”隔了很久,钟艾轻声问,她穿着高跟鞋,小腿已经有点麻了。
“再抱一会儿。”许淖云说。
“这里的人都走光了吗?”钟艾狐疑地问。
“嗯,唱空城计等着你来。”
“这也是老爷子教你的?”
“不是。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想一个人在这儿等你。”
园中清风徐徐,他总觉得应该有什么词句是形容此情此景的,但要形容他此刻的感受,恐怕找不到一句完美的概括。他看了看怀中的女人,有点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小艾。”
“嗯。怎么了?”她柔声应道。
“没有,就是喊喊你。”他此刻似乎无法阻止自己的白痴行径了,又喊了一声:“小艾。”
“嗯。”
“小艾。”
钟艾噗嗤一声笑了,埋头在他怀里,听他在耳边一声声唤她的小名,却再也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