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单独相处的机会。龙海萍索性暂时放下,专心钻研新学的清扬剑法和大轮回功法。她本是个有悟性的,很快融会贯通,不但将大轮回功法与太极做了融合,更将清扬剑法与刘氏点穴法结合在一起,令这两样剑法和拳法威力倍增。
眼见着船离开了河南,进入安徽境内,越往南行,两边越是繁华,与北方的荒凉破坏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一日,龙海萍凭栏眺望,看着两边渐渐稠密的人烟,想着南北的差异,在想到六百年后的沧海桑田,感慨万千。
郑怀远走到她身边问道:“龙姑娘在想什么?”
龙海萍道:“我在想,和平真是太重要了,你看这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北方却是局势混乱,民不聊生……”
郑怀远点头道:“等朝廷将蒙古鞑子彻底赶出中原,老百姓就能都过上这样的生活了。其实,以前蒙古人统治的时候,这里也没这么繁华。他们根本不拿江南同胞当人看,汉人被践踏得猪狗不如,也就现在才能扬眉吐气。”
这些龙海萍都从史书里看过,此时设身处地,才理解这种造反的必然性。
她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你是不是已经向朝廷通报了我们的行踪?”
郑怀远点点头:“不错,这是郑某的职责所在。”他看一眼龙海萍,“龙姑娘进京不是想见皇上么?”
龙海萍苦笑了一下,她进京的目的太复杂了,一则她想明确自己的何去何从;二则她想替梅吟雪查访一下竹夫人的底细,她总觉得岁寒三友之间的恩恩怨怨与梅吟雪的灭门之仇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三则是她预估周芷若也会进京,这是把梅吟雪送回峨眉派的一个机会。当然,她无法对郑怀远说明这些,当下避而不答,调转话题道:“郑大人,我能委托你一件事情吗?”
郑怀远巴不得为她做点什么,忙说:“你说!多少件我都答应!”
龙海萍皱了皱眉,有些后悔托付他,但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得说道:“我想请大人回京后帮我查一个叫竹夫人的人,看看她现在住哪里,做什么。”
郑怀远重重点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龙海萍被他的热情弄得浑身不自在,说声:“多谢。”便别过头去不看他了。
郑怀远却没有觉察,自顾道:“龙姑娘太客气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告知了我杀害父母的凶手,我都不知怎样回报你呢。”
龙海萍闻言不由想起挝靓花渣,心里一阵怅然。
“说到杀害我父母的凶手……”郑怀远顿了顿,道,“我心中有个疑问一直解不开。”
龙海萍不解道:“什么疑问?”
郑怀远皱眉道:“我那天昏迷前,听到那南疆女子在院子里与你的一段对话,她似乎并不知道我爹娘是谁……按理说,我爹娘死在自己家里,这说明凶手有明确的杀人目的,即使不知道我爹娘的姓名,一经提点,也会对上号。那南疆女子怎会对此全无印象呢?”
龙海萍听了一呆,她当时在气头上,只当挝靓花渣抵赖,现在想来以她的个性,绝不是那种做了不敢认的孬种,难道这中间另有隐情?而郑怀远能想到这一点,让她又感激又佩服,由衷叹道:“没想到,你会替她说话。”
郑怀远脸一红,道:“我只是想抓住杀害我爹娘的真凶。若是我抓错了人,那反而放过了真正的凶手,那才是对不起我爹娘在天之灵。”
龙海萍点头诚挚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抓到真凶的。”同时,她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下次遇到挝靓花渣一定心平气和地问清楚这件事情。
不几日后,官船终于到达了南京。
船还未靠岸,龙海萍便看到渡口已经列了两排官兵,将闲杂百姓都隔离开去。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留着长长的胡子,头戴官帽,身穿官服,率领几名官员模样的人站在渡头上,正望着这边。在他们的身后,停了一排轿子和马车。
龙海萍静静望着为首的那老者,心中揣摩道: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刘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