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没力气躲了,营养针打进去又难受,黄喻国一针下去,抬眼就能看见他额上细细密密的冷汗,浸得头发都湿了,看上去让人心里软得替他可怜。
黄喻国心那么硬的人,这时都叹了口气想算了吧,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孩子,差不多就得了吧,毕竟是自己儿子先招惹的人家。
但是这边还没想完那边手上一痛,苏隐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背上,差点咬下来一块肉,那血当场就渗出来了。
黄喻国倒抽了一口凉气,条件反射性的抽回手就想一耳光打过去,结果一看苏隐气哼哼的盯着他,眉眼那么漂亮,跟只虚弱到极点又拼命冲人喵喵叫着威胁的猫似的,黄喻国那一巴掌就怎么都打不下去了。
这老爷子上过朝鲜战场打过越南鬼子,刚硬得一点人情味也没有,这时也只能苦笑一声,揉揉手背骂了一句:“咬这么重,黄健真把你惯的无法无天了。”
苏隐向他一瞪眼,黄喻国挥挥手说:“好好好我走,眼不见心净!”
结果第二天黄健早上出门就看见他父亲手上贴着一个创可贴,他还没留意,随口问保姆:“怎么了那是?”
保姆说:“嗨!咬得……”
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嘴端早餐。黄健以为是其他什么,冷笑一声说:“别是又想给我找小妈了吧?”
黄喻国条件反射的一拍桌,怒道:“胡说八道什么!”
黄健冷笑一声:“那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您身上下嘴?你说说,儿子给你报仇去。”
黄喻国愤愤的心说还有谁,不就是你那个娇惯得无法无天的媳妇儿么。但是表面上他心虚,什么也不说,父子俩相看两相厌,黄健早餐也不吃,直接摔了门就走。
黄喻国坐在家里批文件,一晃早上过去了,闲着无聊想去看看苏隐在干什么。刚站起身手就在桌边上磕了一下,昨天那被咬伤的地方一疼,疼得黄喻国心烦意乱,又坐下来心想不能去不能去,去了要出事的。
小东西太漂亮,也太危险了。
结果就这么一坐,手边电话响了,老部下在那边惊慌失措的说:“首长!大公子他今天早上刚来就下令要调市警卫部办公室主任的职!”
办公室主任是黄喻国一手提拔上来的老手下了,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一直没有出国岔子,怎么说调走就调走了?
黄喻国对着电话淡淡的嗯了一声,说:“等着,我这就过去。”
黄喻国一车开出门去,直接就去了特警基地。黄健还在那没有走呢,坐在办公室里抽烟,抽得满房间都是烟味。办公室主任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等候发落,外面一溜人诚惶诚恐,完全不知道黄大公子一早上起来怎么就这么大邪火,见了黄喻国就像是见了救星一样都扑过来要哭。
黄喻国摆摆手,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黄健坐在桌子后,盯着他父亲笑笑问:“哟,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黄喻国心平气和的走过去问:“怎么好好的要调人家的职?”
黄健说:“他玩忽职守。”
“怎么玩忽职守了?”
黄健大笑着甩出一本档案来,说:“这个特警基地有个大队长叫苏隐,爸爸你知道吗?”
黄喻国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知道。”
“这人失踪了,”黄健说,“身为主管人事的办公室主任,竟然完全不向上级汇报这个重大情况,甚至在苏大队长失踪两天之后,企图以对方因公殉职为借口请求调任新一任特警大队行动主管。”
黄健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厉声道:“因公殉职!因什么公殉什么职?殉了职那人呢?尸体呢?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他再敢跟我说一个字的殉职老子就叫他殉他妈全家的职!”
黄喻国刚开口就被黄健打断了,这个平日里一贯精明强悍的儿子,这时狂暴得仿佛一头丢失配偶的野兽。
“谁敢跟我说苏隐人不在了!老子就叫他全家都他妈不在!所有特警部门上下都他妈给老子听好了,找不到人统统撤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黄健一脚踢翻桌子,轰隆一声巨响中摔门而去。
黄喻国坐着没有动,在满地狼藉中坐着抽了一支烟,警卫员小心翼翼的敲门进来问:“首长,大公子他……”
“不管他。”
黄喻国冷笑着站起身往外走:“没有一点忍耐力,完全把自己的生命寄托于别人的安危之上,要是苏隐出什么事,岂不是活活要了那小子的命?简直不像我儿子,就是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