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秦坚在老老实实的接受酒精测试,一听就暴走了,探头过来大义灭亲,跟小交警揭发:“他带了!就在他裤子后兜里!”
沈宣哎哟喂大骂一声叛徒,然后开了车门下来往小交警面前一站;这人穿着牛仔裤,后腰靠在车头上,一只手搭在小交警肩膀上抛媚眼,整个就是一个斯文流氓勾引良家少男,脸上还写着几个大字:一夜一块钱!
小交警脸红心跳愣在原地,沈宣流氓状摊手说:“你搜啊!你搜吧哈哈哈!”
杨真偷偷从秦教授身后探出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缩回头去拍着胸口,对警察说:“快去救你们同事!那小同志即将阵亡!”
……小同志已经阵亡了。
小同志革命立场不坚定,被反动派的美色所迷惑,倒在了敌人残忍的枪口下。
小同志哭着往车底下躲,拼命抱头说:“妖怪!妖怪!不要过来!”
沈宣半跪在地上,探头看车底:“这孩子真是,哪来的妖怪?”
“你是妖怪!不要过来!555555!离我远一点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我哪里伤害你啦?不要叫你搜我驾照呢吗?”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祖国母亲救救你的儿子吧啊啊啊啊啊啊你的儿子要因公殉职啦啊啊啊啊啊啊——”
“你妈妈儿子多,暂时轮不到你,……这孩子!”沈宣迷惑不解的站起身,对围观的交警们摊了摊手:“不是他自己要看我驾照的吗?”
小交警在车底下缩着颤颤巍巍的要求:“不,不要走远!”
沈宣刚打算离他远一点,一听这话又顺从的走回去,伸头看车底:“hi~~~~~~”
小交警一声尖叫:“不不不不不要这么近!”
沈宣退后半步:“这样?”
“再再再再再近一点!”
沈宣又向前挪动十厘米:“可以了吗?”
“可可可可可以了,”小交警咬着指甲,哆哆嗦嗦的问:“……名字?”
“啊?我的?”沈宣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唐飞。”
小交警点点头,不疑有他:“年龄?”
“三十……零一些月。”
“零多少个月?”
沈宣低头去算了算,“……三十多个月吧,……”
“性别?”
沈宣呼的一声站起来,义愤填膺的说:“这孩子怎么傻了!”
小交警又咬指甲,小心翼翼的从车底下钻出来,蜷缩在离沈宣最远的那个角落里,弱弱的问:“……手机号?”
沈宣盯着他看了半天,慢慢的笑了。
一笑之间,胜券在握,神秘莫测,天地肃杀。
他故意问:“……警察同志,你要我手机号干什么?”
小同志弱弱的说:“因为你没带驾照,所以我有义务监督你上缴驾照去警队。”
“哦,这样,”沈宣说,“其实我带了驾照,喏,就在我裤子口袋里。”
他拍拍口袋示意小交警拿出来,结果小交警硬撑着不放弃希望:“不对那是假的!”
“真的,”沈宣诚恳的说,“你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假的!给我手机号!”
“真的,还有公章的。”
“假的!”
“真的,我身份证号码都在上面呢。”
“假的!”
……
秦坚痛心疾首的开车,跟杨真说:“千万别跟你沈教授学!那人不是个东西!就是一祸害!”
杨真弱弱的点头,偷眼看车窗外;沈宣哼着小调在隔壁车道上行使,身后远远的地平线上奔跑着一个青春而热血的身影,深情的呼唤随着晚风回荡在天际:“……手机号——!……”
沈宣一溜烟加速,愉快的冲到前边去不见了。
杨真默默的在胸口画十字,天可怜见的,又一个纯真而无辜的热血青年倒在了太后杀人不见血的笑里藏刀之下,法律系那帮天天晚上对月狼嚎我宁愿你冷酷到底的伤心猛男们终于可以黄泉路上不寂寞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怨男,沈教授你在祸害了莘莘学子、文学作家、政党领导和广大群众之后,终于又把魔爪伸向了我们光荣的人民小警察;从此这世界上对月吟诗对花吐血的天涯伤心人又多了一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