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恶心

    水辉野去而复返，说着又进了门，水辉野道：“来的时候，我是有两件事情要交代的，结果说了两句话，就给忘了一件。”

    水月：“什么事情啊？”

    水辉野从【芥子戒】中取出一屉编笼，递给水月道：“这是我去玉海阁的时候，从路边小贩手里买来的口蘑，说是早上山里新鲜采摘的，我记得你是喜欢吃这个的，就都给买了下来。”

    水月脸色喜色带了出来：“你这记性真是好用，我七岁说的事情你现在还记得。”

    水辉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水辉野：“这次真的走啦。”

    水月：“诶，等一下。”

    水辉野：“怎么？”

    水月：“我这院子里柴米油盐都用完了，你并些新鲜食材一起给我送些过来吧。”

    水辉野：“咦，这才月中，怎么院里份例就用完了？”

    水月：“别装傻，我又不是不知道是谁克扣了我的口粮。”

    水辉野皱起眉头：“竟然还是毫无收敛吗？我去查查。”

    蔡伊这就看不懂了，先前阻止自己把事情闹大的是水辉野，现在要把事情弄大的又是他水辉野，难道早上厨房真的着火啦？蔡伊突然不太确定起来。

    水月：“别，我就是要一份菜肉柴米，你这般追责出去，指不定牵拔出几个，到时候我不知又要遭多少唾沫星呢。”

    水辉野皱眉的样子跟水长空十分的像，只是相比水长空，水辉野似乎真的带了两分怒气。

    水辉野：“那我不管你了，你就这般饿着吧。”

    水月：“我饿个几顿不打紧，爷爷小伊你总不能不尊不爱的吧？”

    水辉野拂袖离去，到了院门口扯了一嗓子：“我会差人送来的。”

    水辉野的确是差人送来了一月份例，还有个随行的女仆带了一只梨木金丝攒花的食盒进来。食盒内的菜品不多，但给三人进用绰绰有余，大概是考虑到了有老人小孩，所以选的都是软糯易克化的菜品。

    三人大快朵颐地进了一餐，这也是蔡伊来到这个魔法社会，甚至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顿正餐。蔡伊有些感动。

    也许是身体的需求，也许是心理的饥饿，蔡伊吃了两碗饭依旧没有停下来。蔡伊正要添第三碗饭的时候，水老给阻了下来。

    水老：“你老爹没给你饭吃啊，照你这吃法，肚子要撑坏了。”

    蔡伊有些恍然，然后巨大的恶心感自胃部涌向咽喉。蔡伊匆忙跑出房间，蹲到花丛后面呕吐起来。水老和水月追了出来，看着蔡伊蜷伏的身影听着他呕吐的声音，心底生出了十分担忧。

    水老：“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吃的好好的，怎么就吐了呢。”

    水月：“爷爷别急，小伊可能是嚼咽急了，伤到胃了也说不定。”

    水老：“哎呀，早知道第二碗都不该让他吃啊。”

    水月：“该跟小伊的家人说说这个事情，最好还是请个医生看看。”

    水老：“明天复试的时候你跟我一起，我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儿。”

    水月也不推辞，即刻应了，这时蔡伊也排空了进用的饭食，站起了身子。

    呕吐是十分辛苦的事情，常常会刺激泪腺排出生理泪水。蔡伊脸上挂了点点泪痕，一些是因为呕吐的痛苦带来的，一部分是因为情绪。

    “我……又成为人了吗？”这是蔡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发问，他不确定，蔡伊无法获得实感。

    水月取出手绢递给蔡伊，蔡伊接过擦了擦脸，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又坐回了饭桌上。

    水老担忧道：“我本来还怕你吃多了坏肚子，现在你吃的全吐掉了，你要不要再吃点？”

    蔡伊摇了摇头：“不了。”

    水月：“我让厨房做点粥吧，好入口对胃也好。”

    水老：“行，你催催厨房让他们赶紧做。”

    蔡伊：“不用麻烦了，我吃饭就好。”

    水老也是第一天认识蔡伊，虽然这只是个小孩，但他也不好一直做他的主。水老：“那你哪里难受你要说。”

    水月：“我也会点灵法，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水月说着就上了手，但没等她的灵力进入蔡伊的血脉，一股巨力就回馈了过来。

    水月：“咦，小伊，你身上有佩戴什么防御宝物吗？为什么我想探一下你的经脉都做不到。”

    蔡伊听不到水月的意思，只能又搬出《折梅岐术》做虎皮。

    蔡伊：“大概是我修习功法的缘故。”

    水老：“不对，小月的灵力该是十分柔和的，没道理会受到这种程度的阻碍。”水老注意到水月刚刚快速地施放了一个风盾屏障，既然已经到了需要施法来抵挡的程度，蔡伊回馈来的力量之大可想而知，但蔡伊不可能主动攻击水月，所以水老才有此一问。

    蔡伊：“我有件事情，似乎忘了说。”

    两人示意他直言。

    蔡伊缓缓道：“我学的只是《折梅岐术》的残篇——《水墟诀》。”

    水老骇得摔掉了手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