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过后,皇后派人去各宫处理疫病事宜,将因病死去的宫人登名造册。
“娘娘,先前时疫之时,太后娘娘宫中也有宫人染了疫病,就连太后娘娘也被传染了时疫。”剪秋小心翼翼地向皇后汇报着。
皇后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
“怎会如此?为何先前寿康宫中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太后如今可有痊愈?”
“娘娘莫着急,皇上早已派了白太医去寿康宫照看着,太后娘娘如今已经无事了。奴婢听竹息姑姑说,先前寿康宫爆发的时疫太过凶猛,太后娘娘与春貌姑姑都被染上了。竹息姑姑担心宫中人心浮动,这才压下了消息。只是……”
皇后连忙催促道:“这种时候怎的还吞吞吐吐?”
剪秋接着说:“只是春貌姑姑没能扛过去,今早已经去了。”
皇后捏住了帕子,惊疑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皇上派了白太医去寿康宫吗?白太医可是研制出了时疫药方的。”
“奴婢听说,春貌姑姑是寿康宫中第一个染上时疫的,再加上春貌姑姑年事已高,时疫病症顽固,好似在白太医去寿康宫之前就已经撑不住了。白太医到了寿康宫后,还施针延缓了几天病情,可还是回天乏术。”
皇后叹了口气,春貌与竹息都是陪伴太后多年的嬷嬷,与她自然也是有几分的面子情分。
“太后如今还需静养,你去内务府吩咐一声,将春貌好生安葬了吧。”
“是。”
入夜,承乾宫内,玉妍也在向妲己禀报这次时疫各宫的情况。
“娘娘,奴婢已经打探完了。”
妲己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毛峰茶:“你且说吧,本宫自然听着。”
“首先便是太后娘娘的寿康宫,春貌姑姑的尸身已经被抬到宫外了。”
“呵,真是可惜了。太后那个老虔婆,身子骨倒还算硬朗,这样都没整死她。”
“娘娘,奴婢听白太医说,经此事后,太后日后多半要缠绵病榻了,自然没有精力来为难您了。”
“哼,倒是便宜她了。”
“而后就是碎玉轩中,好似是莞贵人发现得早。整个碎玉轩内只有流朱一人染了时疫,如今已被温实初救回来了。不过心肺有些受损,莞贵人那边好像在想法子将流朱送出宫去。”
“流朱吗?本宫对她倒是有几分印象,她可比浣碧那个贱骨头忠心多了,出去了也好。她碎玉轩少了个侍女,免不得要添几个新的。你且接着说吧。”
“娘娘,延庆殿那边也没怎么伤筋动骨。奴婢听说江太医去延庆殿诊治的时候,那边就只死了一个侍女。端妃娘娘倒是安然无恙。”
“哼,她齐月宾果然有手段,怪不得能苟活这么些年啊。”
江慎在去延庆殿为端妃诊治的时候,就探出了她的脉象并非面上看上去这般虚弱不堪。
江慎连忙赶去翊坤宫向华妃禀报此事。
“什么?齐月宾她是装病?”华妃大力一拍桌子,被这个消息惊得站了起来。
“是啊娘娘,微臣为端妃娘娘诊脉时,就发现了端妃娘娘的脉象虽然微弱,却也还算有力,明显不是如今这般虚弱至极,要整日缠绵病榻的样子啊。”
华妃的那双丹凤眼凛然一凝,其中的凶光迸发。
“好啊,敢情她齐月宾这么多年都在装病给本宫看,真是好一个示敌以弱的苦肉计啊。”
颂芝在一旁问道:“娘娘,那咱们可要做些什么?”
“哼,若不是这些时日温宜受凉染上风寒,本宫定给她点颜色瞧瞧。你去向哥哥禀报此事,让哥哥在前朝好好地招待她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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