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相悦,可明苏就是记得这件事,她想听郑宓唤她一声明苏,仿佛不唤,便还不圆满。
困意越发的浓了,明苏说完了这句话,意识便彻底地模糊了,她入了梦犹在挣扎,想,阿宓唤过不曾。
明苏睡着了,郑宓替她掩好了被角,她看着她的睡颜,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柔声道:“明苏,你回京城等我。”
眼泪已布满脸庞。
她收拾了包袱,留下一半的银钱,而后离开。走前,她向店家付足了银两,要他照顾明苏,并告诉她在此等候,只需十日她便会回来。又请店家暗示明苏,她是突然间走的,走时像是见了什么熟人,离开得很慌。
明苏听后,必会认为是追兵到了,她暂且逃走。她也一定会好生养病,早早痊愈,等她回来接她。
银钱可观,店家自是满口答应。
黎城是小城,入夜亦不闭城门,她连夜出城。
可没过多久,程池生便寻到了她,杀了她。
郑宓想,倘若她是明苏,当夜得心上人回应,隔日醒来那人便没了踪迹,将病中的她抛下,独自逃走,必然也会生气。
光是想着那段时日,明苏躺在病床上,一面担忧她的安慰,一面又恨自己无能,病得不是时候,郑宓便觉心都要碎了。
她一日一日地等,一日一日地盼,想去找她,又怕与她错过。
只是以明苏的聪慧,等过一段日子后,她必然会逼问店家,会发现只是一个谎言。
她是真的被丢下了。
皇后在阁楼中坐了许久,久得云桑都起了忧心。直至夜深,皇后方自楼中出来,出来后,她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公主喜欢什么?”
从前的明苏喜欢什么,郑宓自然一清二楚,可如今她性子改了,她的喜好是否还如原样,郑宓却是不知。
只是这问题着实难住了云桑,她想了许久,直至行至寝殿外,方道:“殿下的喜好,婢子未能窥探,只是一件,是许多人都知的。殿下喜欢看戏。”
“看戏?”皇后止步,惊讶道。
“是。公主府与宫中都专为殿下养了戏班。”云桑肯定道,接着她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婢子听闻,宫中的戏班新排成了一出戏,就这两日,殿下必会入宫来听的。”
皇后打听明苏喜欢什么,原是想待她好,补偿她。可听她喜欢听戏,一时倒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她记得明苏从前是很不爱看戏的,嫌咿咿呀呀唱得缓慢,看得人心急。怎么如今却爱听戏了?
那年除夕的情形在郑宓脑海中浮现,难道是因那日之事,明苏方爱看戏吗,这般一想,郑宓顿时柔肠百结。
“且殿下还时常亲自撰写戏文,令戏班去排。”云桑又道。
郑宓便想,若是如此,她也可写戏文,排明苏喜欢的,邀她来看。
只要明苏高兴,她做什么都值得。
因想起了那些往事,郑宓连着数夜,不曾睡好,夜夜梦中都是是明苏着急地从领口取出红线,对她道,我要把信物给你,收了我的信物,你便不好反悔了。
她在梦中回了无数次,我不后悔。
可一醒来,便只有长夜寂寂,仁明殿一室空阔。郑宓便再无睡意,倚在床上,等着天明。
到了第五日,派去贞观殿盯着的小宦官终于来报,殿下入宫了,贞观殿的戏台上,好戏也开锣了。
郑宓一听,便起身往贞观殿去。
才到殿外,便闻得二胡声传来,婉约缠绵。郑宓的步子慢了下来,她站在殿外听了一会儿,心道,大抵是一出极为悱恻动人的戏。
走入殿门,满殿宫人皆跪下行礼,只明苏见她来了,隐隐蹙了下眉,眼睛仍旧看着台上。
这是嫌她来的不是时候。
皇后自然不会与她计较,坐到她身边的空椅上,克制着没有盯着明苏的侧脸看,也朝戏台上望去,看了一会儿,郑宓忽觉怪异。
戏台上放了一张床,床上躺了个人,这戏子扮的应当是名病患,床边又坐了名女子,女子手中端着碗,正欲喂病患服下。
皇后总觉这一幕很是熟悉。
凄婉的胡琴声停下,病床上的那人开了口,用的却不是唱腔,与寻常说话无异,她温柔地注视床边的女子,那目光情意绵绵。
她握住那女子的手,柔声说道:“殿下,我日日夜夜想着你,你心中可有我?”
床边女子冷漠道:“阿宓勿说傻话,好生养病吧。”
说罢,鼓点一响,二胡又起。
皇后看得目瞪口呆,只想起云桑的那句,殿下还时常亲自撰写戏文。她转头看明苏,明苏正专注望着戏台,看得津津有味。
作者有话要说:这出戏的名字叫,冷殿下狠拒病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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