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狐皮长袍,头上披了一张完整的狐狸皮,浑身上下都是黝黑发亮的毛皮。
树林里的光线本来就暗,四下里又是雾气腾腾,气氛让人毛骨悚然。云康的动作身法极快,雷家兄弟都是普通人,没有内力功夫,视线也不好,根本就看不清楚。
透过一层朦胧的光线,雷鸣双眼直勾勾盯着跳跃厮打的黑狐狸,越想越害怕,丫的这狐狸精已经修成人形了,有胳膊有腿的,只是一身毛皮还没褪尽。这道行太高了,人跟狐狸精斗,怎么可能赢呢。
周边的沙石飞扬而起,雷鸣再也熬不住了,叫了一声:“刀疤哥,快撤。”他也不管别人了,双手捂住疼痛的胸口,自己先撒丫子跑了。
雷傲一看这情形,如果不跑的话,一会肯定被狐妖活抓住。听狐妖最喜欢吸干活人的血,他忍不住打一个寒颤,本公子可不想落到那样的凄凉下场。
这次没杀掉云康那子,确实有遗憾,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这次杀不了他,还有下一次,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所以雷傲趁着刀疤男跟黑狐狸缠斗不休,正好帮他拖延时间了,赶紧从草丛里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尿骚味,转身撒腿就逃。
刀疤男跟云康斗了几个回合,越打底气越不足,不停节节败退。他仅有一只眼睛,在视力上吃了大亏,眼看飞沙薄雾一卷过来,更是看不清对方的人影。
但是他心里明白,这哪是什么狐妖,分明就是一个活人假扮的,故意制造鬼异森森的气氛,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装神弄鬼,到底是什么人!”刀疤男低声喝问,心里生出退意。
云康已经胜券在握,不可能让猎物逃走。他左手捏起一个雷诀,顿时风沙刮起,雾气铺天盖地,遮住刀疤男的眼睛。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今晚取你性命!”云康右手猛刺过去,四根簪子尖穿透了刀疤男的喉咙。
“呃——”刀疤男的喉咙咕噜一下,脖子好像漏气一样,“嗤嗤”喷出几股鲜血。
他瞪着一只血红的眼睛,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一个黄阶高手,怎么轻而易举被人杀了?为什么会这样,他可是巫门弟子啊,在都市能横着走,是无敌的存在啊。
他这样牛逼的人,怎么被杀了呢?更滑稽的是,杀他的人,居然是一个娱乐公司的明星。
直到刀疤男临死的最后一刻,他才算顿悟了,自己有多么愚蠢。云康根本不是普通人,什么新签约的明星,什么有勇无脑的二愣子,雷傲那子都是故意骗他的。
他悔不该听信了雷家兄弟的忽悠,结果吞龙戒没拿到,还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刀疤男想恼恨也来不及了,正当他快要咽气的时候,突然耳边一阵嗡嗡的声响,一颗黄豆大的虫子迎面飞来,“呼哧”一下把他眼球给吞了。
“我不甘心——”刀疤男脸上一抽,嘴里挤出最后几个字,身子往后一仰,倒地咽气。
他想死不瞑目啊,可惜眼眶中只剩下一个假眼球,真的那颗被黄豆吞了。
这黄豆一直贼兮兮躲在吞龙戒里,默不作声,等云康杀了刀疤男,它才逮住最后的机会冲出来,把这倒霉蛋的眼球给吃了。
穷奇兽不吃死物,所以得在刀疤男死之前下手。它吃完之后,心满意足地飞回吞龙戒中,用神识跟云康交流,“你以后杀了人,记得把活眼珠留给本兽啊!”
云康一阵反胃,用神识问它:“你吃人眼珠干嘛,又不能修炼用。”
穷奇兽很鄙视他,“本兽还是幼年,吃有营养的东西怎么了,你们人类的皮肉实在粗糙,本兽还呢,吃了会消化不良。”
云康没闲工夫跟它瞎扯皮,刀疤男已经死透了,只要尸体被发现,特遣纵队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他赶紧处理证据,先把杀人凶器和衣服皮毛收进吞龙戒,用一张辟邪符清除身上的血腥气,又把帐篷附近的痕迹消除掉。
仔细检查一遍,没有丝毫纰漏了,这才放下心来。刀疤男死的地方,离他的帐篷有十多米远,没有证据的话,怎么也赖不到他身上。
突然不远处的一个帐篷亮起手电光,有人拉开帘子,走出来解手。
剧组计划要在树林里住好几天,为了不把营地搞得臭气熏天,他们定下规矩,白天大家去栖霞观的公厕方便,夜里解手都去深坑那边。
云康见有人出来了,连忙一低头,钻进自己的帐篷。
帐篷里暖烘烘的,香水味和迷·药气味混在一起,熏得他直头疼。他平躺到黛湄身边,赶紧拿出一张清神符,把所有异味都消除殆尽。
清神符很快发挥作用,黛湄“嘤”地一声醒了。
云康赶紧闭起眼睛,假装熟睡。帐篷里黑乎乎的一团,黛湄醒过来,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眯着睡眼摇晃云康一下,道:“你醒一醒,现在几钟了,我怎么睡着了?哎呦,头真疼——”
她被迷·香熏过一下,虽然云康帮她解除药性,但还是觉得两眼发花,头痛欲裂。
云康装作被她吵醒的样子,很不情愿地睁开双眼,摸出手机一看,唔噜地:“快四钟了。”
黛湄揉一揉眼睛,她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昨晚钻进云康帐篷里,是想给他来一个下马威,顺便培养一下感情,再顺便捉弄他,并没想真的传绯闻。
她一听四钟了,就萌生离开的念头,如果等到天亮再回去,被人遇见可不太好。
她深深打了一个哈欠,想让云康送她回去,突然帐篷外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啊——死人了,有人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