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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张易握拳击打在石桌上,如此畜生,简直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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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弓城县衙。
陈书文身穿崭新的官服端坐高堂,两侧站着十来个威武健壮的衙役,张栋梁等人被衙役押解至堂下,开始等候审案。
“张栋梁,你身为童生自幼熟读圣贤书,竟然当街殴打老弱强抢民女,该当何罪!”陈书文一拍惊堂木,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县衙内仿佛威压堂堂。
张栋梁噔的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大人,人冤枉啊!我是见这老头售卖自家女儿,于心不忍,想要将其解救下来,买入家中做个奴仆。”
“哦?”
陈书文故作疑惑,看向一旁的老头,喝道:“钟春生,他所言是否属实?”
老者名叫钟春生,外表尖嘴猴腮,眼珠子不停急转,此刻听到陈书文的厉喝,顿时屈膝跪下,磕头不止,指着张栋梁控诉道:“县令老爷,您可千万别被张栋梁蒙骗了。他有文位,就会欺负我这等平头百姓!”
陈书文正色道:“在本县面前,没有文位之分,只要犯法,便一视同仁。”
这话一出,县衙外看戏的许多读书人和平民百姓都拍手称赞,看向陈书文的眼神都略微有些改变。这位陈二公子,莫非真是想当一位好官,而不是故意针对张府?
钟春生连连叩头,道:“县令老爷您有所不知,这张栋梁不是什么好货色,整日在杏花街附近游荡,是众所周知的纨绔子弟。而老头子我,体弱多病,家里更是一穷二白。为了不让我女儿跟着我受苦,三日前我才决定将她卖入春杏院,让她能吃饱穿暖。”
“这个张栋梁,看见我女儿貌美,便当街殴打我,还要强抢我女儿回家做妾。县令老爷您,天底下有这样的事情吗?请县令老爷为老头子做主哇!”话之时,钟春生咬牙切齿的看着张栋梁,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一般。
外面围观的百姓尽皆哗然,纷纷唾骂张栋梁。
“大人,他的全是假话!”张栋梁急忙辩解,“我可从未强抢钟家女儿,只是见他将女儿卖入春杏院于心不忍,不信你可以找人询问,当时有不少人在场。至于我将其打伤,是当时争执不下,误伤所致,我愿意赔偿药费。”
“放肆!本县尚未问话,谁给你的胆子擅自开口,是不将本县放在眼里么?”陈书文一拍惊堂木,张栋梁身子瑟瑟发抖。
陈书文将一袋银钱抛在案桌上,冷笑道:“依你所言,你即便有错,也是错。既然如此,你父亲为何会行贿本县,还不快速速招来,真的想让本县行刑吗?”
这一次,连张栋梁都傻了眼。
堂下众人瞠目结舌,更是认定张栋梁强抢民女打伤老弱的事实,九成民众都开始指指。守卫门口的衙役还不得不低声制止,让他们切莫喧哗。
跪在一侧的张全安实在没想到,自己救子心切竟然会弄巧成拙,他砰砰叩头,喊冤道:“大人明鉴,贿赂大人只是在下护子心切,跟栋梁无关,请大人责罚在下。”
陈书文哼了一声:“既然你们不承认,那本县就继续审案。老鸨,你亦是当事人之一,他们两方所言,究竟谁真谁假?”
老鸨面容严肃,挺直身子答道:“回大人的话,钟老丈所言属实。这张栋梁本来就是春杏院的熟客,素来品行不端,此次发生的事情全都因他而起。”
“你!”张栋梁怒不可遏,想要站起身来指责老鸨。
“砰!”
陈书文一拍惊堂木,厉喝道:“本县在此,谁敢放肆!”
一道强大威压蔓延整个县衙,张栋梁噔的一声跪在地上,口中溢血,显然是吃了苦头。
正在这时,县衙外传来一道清亮干脆的轻笑声:“县令大人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官威!不知张易可否前来作证?”
诸位读书人和平民百姓顿时分开一条道路,让张易通过。
“你是何人?”陈书文故作不知,好奇问道。
“生张易,乃今年县试案首。这位张全安,是张易的二叔。”张易躬身行礼,礼节方面一丝不苟,没有让陈书文找出一丝破绽。
陈书文见张易终于挺身而出,心中自是大喜,面色却丝毫不变道:“原来是天降秀才张镇国,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只是本县十分好奇,张镇国当日不在现场,如何为张栋梁作证?”
张易抬手,指向堂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