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过赞了,属下只是尽了些绵薄之力而已,那贼子这几年为祸乡里,县里屡次出兵围剿皆不能获,故此贼气焰愈炽。将军入城后曾吩咐属下配合赵将军围剿本县周围的贼寇,以靖地方,故属下曾向赵将军建言内应之计。那伙贼子盘踞在山寨里,若只是围剿不放走一人倒不是甚难,只是飞将军明言要安全救出这朱家子侄,倘若明攻难免发生变故。”
“说的是这个理!石哥也是担心此事,故此不敢妄动。谢大人这才献了内应之计。”吴四德一拍大腿道。
“若论功劳,赵将军、吴将军方为首功,内应之人次之,”谢林接着道,“说起这内应,孙校尉或许还记得,当初孙校尉率人闯县狱时,就是此人带的路。”孙校尉就是指现在站在于志龙身侧的孙兴。
“哦,可是为我等打开侧门的那个狱吏?”孙兴想了想道。
“正是,此子姓郭,名峰容,我观其机智多变,又有胆色,遂将其举荐给赵将军,幸不辱命!”
“原来是这个年轻人。说起来他与士杰皆是本县差役,当初入城前,士杰曾说县狱内有交好之人可为内应,说的就是他,想不到这郭峰荣这次再做内应,又救了朱家子。此人既是有胆有识,做个本县典吏委屈了他!方学,你且先记下他的功劳,论功行赏就是。”于志龙听到郭峰荣,想起当初营救明雄之事,起了栽培之意。
于志龙再对朱得禄道:“你现在既已平安脱困,不妨这就回乡看望家中老父,已解老父思念之苦。”
朱得禄起身至前,长跪、垂首至地,拜了两拜,语音微颤道:“将军恩德,小人无以为报,回去必为将军立长生牌位,日夜香火祷告,惟愿将军所向无
敌,添福增寿!”
“哈哈哈,那就承你美言了!回去替本将给你父亲问好,我在这里祝他安康百年!孙兴,去账上支取些银两,取两匹锦缎,再选一匹骡马,一并带去。”石峪村距此远,有了骡马可骑,朱得禄将在日落前即可到家。
“多谢将军贵言!小人必定带到!”朱得禄再三叩拜后,才由孙兴亲自领着出去了。
看到朱得禄出门而去,谢林对于志龙拱手施礼,叹道:“今日这事终于圆满了,属下为将军贺!”
“嗯,当初我等初到石峪村,可说是人困马乏,在朱贵宅里休息了一晚,后来才有了巧遇穆春、方学,定计解救马峪采石场驱口之事,靖安军能有今日规模,都是源由夜宿石峪村。我观朱贵为人良善,老来得独子不易,其子被掳不啻于飞来横祸,若是营救不密,失了其子,岂非好心办了坏事?所以才对石哥着重强调,一切以安全救人为上。”
“说起石哥,他现在哪里?”于志龙问道。
“回将军,本次急袭贼穴,是赵将军亲自领队,今晨子时前出发,因为有了郭峰荣的内应,一切顺利,那寨里的贼子不过两百余人,我等斩杀了三十余人后,余者皆降,得财货、马匹不少。还有一事报将军知晓,赵将军已对这降者甄别,数十祸害乡里最重之人皆被就地处死,余者留其性命。其中青壮者有近百人,皆愿弃暗投明,加入我军,属下见其中有三十余人骑术较佳,恳请将军准许,将其编入属下的骑队。”吴四德道。
“准了,不过若编入骑队,应打散其人员,混编进去。还有,你要对其言明军纪,入我靖安军,一切以严守军纪,不得扰民害民!划归步军者亦然!”于志龙厉色道。战后靖安军严抓军纪,各部的行止已大为改善。
“诺!”
方学见吴四德谈完,接着道:“这几日时有周围的强人或精壮流民结伙来投军,许多还是直接奔着靖安军来投的,还声称若是不纳,宁愿归去,另往他途。属下粗粗估算,总数也得在四五百人上。听说为这事刘启将军、秦占山将军等颇有怨言,数落我部私纳投军士卒,不知将军何意?”
“理他作甚!他们指名道姓来投,正说明咱们此仗打出了名头,顺天王在中军不惧石矢,领着中军一路向前,与鞑子硬碰硬,那是好汉行径,我老吴服气,我们靖安军更是没的说!至于刘启、秦占山等此战打得太过窝囊,险些坏了大事,这次补充兵员已经是大大的照顾他们了,再在这里扯犊子,不嫌脸红吗!”
无怪吴四德生气,刘启、秦占山等部确实此战打的欠佳,差点导致全军溃败。特别是刘启明显有保存实力的心思,战事最危急关头,竟然还在犹豫是否全力支援,若非刘正风数次严令,只怕刘启都有抛弃众军,独自逃离战场的行为。
战后虽然刘正风和于志龙不提,但是一些部将还是有怨言。
于志龙见吴四德再提此事,阻止道:“大家都是一体,荣辱与共,休戚相关,莫要因此事伤了彼此和气。传令下去,各部将士严禁再议论此事,有违令者,按违反军纪论处。”
吴四德、方学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