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虽然出人意外,但是对于那些山上哨警的元军来说也是不利于其观察,两位将军都是心细之人,定能妙计破解。现今我等还是做好准备,已应有变!“
就在半个时辰前,明士杰突然禀告,在跟踪前来打探的人一段时间后,竟然发现两个衙差熟悉的人,潘贵和黄皮。
这人虽然将胡须和眉毛做了修剪,但是因为是经常出去县城和采石场的大户家奴,与一些衙差私下里非常熟稔,终于被人认了出来。
听到是采石场的大户家奴,纪献诚等不禁一愣,距离那日采石场之战已经月余,大家忙于操练和作战,当日的事已经淡淡忘去,今日不料遇见了相关之人。
明士杰道:“单他二人尚未可疑,只是属下打探到这人可是与一伙强人同时投的军,全部投在了刘启将军的麾下,而且这黄皮现在改名叫黄生,潘贵叫潘三江。这二人投军后,居然很少与本地旧识相会,一般多是呆在军营,还变了容貌,属下觉得必有蹊跷。”
“现在这批人就在刘启的家宅内,探子回报二人现为军中百户,与刘启、秦占山手下的人交好。”明士杰继续道,“最令人担心的是发现刘天王的管家竟然与之有联系!”。
纪献诚霍然一惊,沉思片刻,道:“鬼鬼祟祟打探消息,非奸即盗!飞将军不在军内坐镇,我等应小心为上,传令军中各部将士,自今日起睡不解甲,兵不离手。北上的斥候加倍!现在就再次派些到北边去!还有对刘启部的大营也要日夜探查,至于刘启本人的行踪由军中斥候负责监视,其宅内动静由明百户全部负责!”
“诺!”明士杰应道。
“诺!”孙兴应道,军中斥候的事务现在仍然是
由孙兴统管。
“顺天军其他各将多宿在城内,有些亲卫随身伺候本为常事,只是这刘启私自藏了这些士卒于宅内,其心难料。明校尉何在?”纪献诚自言自语后道。
明雄听到纪献诚宣自己,挺身上前:“属下在!”
“你带领一部入城,同时将此事报顺天王得知,就说协助其守城,想必顺天王不会拒绝。多注意刘启宅内动静,顺便告诉谢县尹一声,让他提高警惕,这就与士杰去吧。”
“诺!”明雄和明士杰施礼,大步走出营帐。此时县城的南北两个城门均为刘正风的中军负责防守,夜落则关闭城门。但是控制并不严,各部人马有事时仍可出示令牌,随意出入。靖安军的大营自上次战后移至城西偏南处,明雄等如果入城,走南门是一条近路。
夜色渐渐深沉,现在已经入秋,寒意开始上来,虽然还没有落霜,不过早晚的温差明显变大。许多人已经开始换了秋装。
一烛如豆,借着微黄色的烛光,几个女子在室内一边聊着,一边围着烛火缝制着衣衫或纳着鞋底。
倘若县尹谢林目睹此景或许会吟诗一首,如“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自古贫寒之家的女子从小就学习描花刺绣,纺纱织布,裁衣缝纫等女红活计,无论南北多是如此,女子才德以“德,言,容,工”等四个方面来衡量之,其中的“工”即为女红活计。
于兰灵巧的手指上下舞动,不时的将手中的针头在发髻上蹭一下。一只鞋底已经基本完成,鞋底上麻绳走的密密麻麻,每一条麻线排布的异常规整,彼此间距几乎一样,就是让做女红多年的大婶评判也要树大拇指。
随着“嗤—嗤—”的声音,麻线在于兰的手中一收一放,眼见着这只鞋底就要完成了。
辛氏坐在一旁,手中缝制着一件外衫,看颜色和尺寸大小应该是给于世昌用的。小倩则挨着于兰,手中摆弄着一件未完工的荷包,琢磨着在上面如何再绣个花色图案,是绣个鸳鸯,还是黄鹂?
看着于兰秀丽的脸庞和专注的神情,辛氏突然问道:“兰儿,你现在究竟是怎么考虑的?”
“什么怎么样?”于兰手上不停,不经意答道。
“装什么糊涂!问你现在相中了谁了?”
“娘,你操心这个做什么!”于兰脸色微微一红,手上的活却不慢。
“你也不小了,要是太平日子早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了。也许现在我都可以抱上外孙了!”辛氏叹了一口气,“你爹已经不在了,你哥整天想着上战场,立功劳!你的事只有我去张罗了。”
小倩听到辛氏的话,不由的放下荷包,偷觑于兰的脸色。于兰则心中一动,放缓缝纫速度道:“现在世道这么乱,谈婚论嫁未免时候不对,娘亲莫要催促了!”
辛氏将身子挪近些,轻声道:“我听几个婶子说,那飞将军于志龙似乎对你颇有些情意,曾数次到院里与你说过话。兰儿,你究竟是怎样想的?说出来给娘听听。”辛氏现在越来越对这个爱女担心,于兰现在显得更加俏丽,在外人面前的一言一行令许多男子迷醉。以前于海在世时,无人敢于对其有窥测之心,现在只有兄长于世昌能够护住这个妹妹了。
给自己的儿女找一个好的归宿是天下每一个母亲的心愿。
国庆临近,自我放假,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