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入刘营的秦部士卒陆陆续续被拘押后,虽然人数不足两百人,但是营内的气氛更加紧张。各个帐内的士卒更加心情不安。刘启此次行事只是在嫡系内部打了招呼,为了保密,不生出事端,许多下级的军官根本没有得到风声。其实不仅是这些士卒们心神不安,就是刘启的嫡系和营内的元军也同样紧张,万一出现营啸,以现有的军力根本难以有效控制。
好在秦部已经彻底崩溃,约小半士卒四散趁夜逃去,其中一部分秦部士卒也做了俘虏。唐兀卫已经趁势再次奔袭夏侯大营,远观战况似乎还不错!
古清等默默观察外面的情况,谛听着远方大寨的战况,突然帐篷的一角被人撩起,迅速滚进来一个身影。
帐篷本不甚大,这个动静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因为帐内无火,只能借着外面透进来淡淡的火光辨认。
“嘿,是我,黑子!”那人轻声道。
黑子是古清同一个千户队里的人,他是在隔着相邻的帐篷休息,想必是趁着看守不注意,悄悄掀起帐篷溜了出来。
“黑子,你怎么来了?”古清问道。黑字是其同乡,在另一支百户队,现在是牌子头。
“古大哥,我们和蔡头、言头、徐头几个帐里的兄弟已经商量好了,找机会把大家的兵器取回来,趁他们不备,一起杀出去!大伙儿让我过来问问,你古大哥是怎么想的?”黑子压低嗓子轻声道。
“你们疯了,现在到处都是鞑子,外面还有看守,出去就是一个死啊!”古清大惊,就要组织他。
“古大哥,你忘了,前日靖安军里有人与咱们交过底!”黑字嘿嘿一笑,“幸好他们已经发觉这刘启贼可能变心,所以事先就给咱们打了招呼,只要找着机会就想办法杀出去,投奔靖安军!我们寻思着,既然他们有了事前提防,就一定有应对的办法,现在只有靖安军才能挽救这个局面了。我们在找机会动手,现在已经联络了好几个帐里的弟兄了!”
“可是到了现在,城也破了,这几个大营或降或战,难道靖安军来了还有扭转乾坤的能耐吗?”古清有些不相信。
“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线机会,咱爷们也绝不做那投靠鞑子朝廷的事!”黑子的脸刷的变得铁青,他的家人因为饥饿,与数千饥民一起至当地县府大仓求粮,反被官军和衙差恶意驱赶和鞭打,结果粮食没有求到,家人反倒是因受不住人群践踏而亡了两人,现在只剩下自己孑然一身。
古清叹了一口气,他明白黑子的心思。
“你们怎么看?”这么大的事,古清不敢擅专,回身问询同帐的属下。
大家互相看看,虽然辨识不清各自脸上的表情,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久了,彼此的遭遇都差不多,多是一肚子苦水。要不然也不会投靠顺天军成了反贼。
“古大哥,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干!”
“这狗日的官府害惨了俺一家,要是投鞑子,俺第一个不答应!”
“听古头的,反正老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个疤!”帐内士卒先后表态,看起来古清在队里的威望还是蛮高的。
古清见大伙儿无异议,终于下定决心,对黑子道:“就这么定了!我们听你们的号令,大家有了兵器一起闯出去投靖安军,若是那里也自身难保,我们就进山!”
“没问题!蔡头说了,闯营时,最好连那些秦部的士卒一起带上,有了他们,今后无论去哪里都好立足。”黑子听了大喜。再不多言,撩起帐篷后的一角又钻了出去。
没有多久,就听得万、夏侯部营内突然杀声更加嘈杂,一片的混乱中不知谁占优势。
黑夜里一个声音在刘启部营外突然想起。
“刘部的弟兄们,我们是靖安军!刘启这厮黑了心肠,暗中投了鞑子,把兄弟们都卖了!我们靖安军已经赶过来营救大家,有血性的汉子就赶紧出来,跟着我们杀鞑子啊!”有好几个人在营外不断喊话,并不时地更换地点。
这正是纪献诚安排的几个喊话之人。
营外喊声不断,很快营内的刘启就知晓,情知不能放任这些人在外骚乱军心,立即下令刘盛领一部嫡系出营驱杀。
那喊话的情报司那人也是一个机警的人,他带着几个大嗓门的手下,骑着马在营外往复奔驰,手中还提着一个盾牌,以防营内飞来的冷箭。
从营边的角楼和栅栏胸墙上,只能看见不多的士卒在警戒,相对营外到处已经杀得是人喊马嘶的乱状不同,营内异常的安静,若是所料不差,营内必有变故!
见到营门打开,出来一彪骑军,刀枪霍霍的直奔自己而来,这喊话的几人赶紧拨转马头,疯狂的奔回来。
刘盛气势汹汹的领着数十骑,从营内抢出来。对方不过是几个喊话的士卒,只要擒杀了就是功劳!不料这几个蟊贼甚是可恼,眼见形势不对,立刻拍马就逃,刘盛大叫一声,在马屁股上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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