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小的刚才糊涂,刚才将军问话,有一件事忘了回禀。”百户吞吞吐吐地嘟囔。
“兔崽子,你是胆肥了!竟敢故意隐瞒,要不是有人早就供出来,这就送你见阎王!”吴四德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像掐小鸡般来回大力抖动,憋得百户呵呵出声,就是说不出话来,一张肥大油腻的脸上逐渐现出青色,两只眼睛鱼泡般突出来。
百户不敢反抗,只是连连作揖求饶。于志龙见差不多了,举手示意吴四德放手。百户趴在地上,大声喘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气。
“将军,小的还有一个身份是沂州汉军的情报司属下。”
“哦,”大家听了顿时来了兴趣,“情报司的人应该是消息灵通。”赵石和于志龙对视了一眼,这条鱼有分量。而百户的下一句惊的众人差点跳起来。
“就在我们快要到达贵军的伏击圈时,前方大营里传来警讯:称有大伙强人这一两日会来袭营,大营通知我等做好应变准备,尽快赶路以免被贼军袭击!”
“因为担心军心浮动,主将王德令不得外传,故此事只有我和严顺千户也知晓!”
元军怎会知晓,难道临朐那里出事了?还是被益都的官府探查了南下之事?
众人面色肃然,心脏砰砰跳的急速了许多。于志龙令一亲卫快去请石泽波等过来议事,这个惊人的讯息彻底打乱了预定的袭营计划。
此时于志龙等并不知道消息走漏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清风寨言明所为。
“那个姓严的千户,心肠太鬼!这么重要的事情竟敢瞒着我等,非宰了他不可!”吴四德气得涨红了脸,这就想去拿他过来问斩。
诸将也是大惊,若敌营已经提防,突袭的计划必然难以实施,这几日的辛苦难免会覆水东流,只不是对方究竟是如何得知警讯,并如何应对。
赵石皱眉看着诸将纷纷议论,转头看向于志龙,于志龙此时仰望阴沉的天色,眺望连绵的远山,面色却是不变。
“去将那严顺带来!”赵石吩咐道。
过一会儿,千户严顺被吴四德掐着脖子拖了过来,吴四德将其重重的惯在泥地上,顺势在其小腹踢了几脚,痛得严顺躬身成了虾米,他不敢大声嚎叫,只得捂着肚子哼哼。
在呻吟中,严顺偷偷抬眼看向周围如凶神恶煞般的诸将,只见个个面色不善,目露凶光,心内更加惊悚,不知为何自己再次又被提来被审。
“严千户,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于志龙冷冷的说道,缓缓走过来,抽出腰刀,把冰凉的刀锋紧紧贴在严顺的腮上,轻轻的在其脸上摩挲,于志龙手上微微使劲,锋利的刀锋划破了严顺的皮肤,一缕猩红的血线顺着严顺的脸颊缓缓流下来。
“这是怎么说的!”严顺的心随着刀锋在脸上滑来滑去,一颤一颤的,他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生怕一动后那刀锋就借势在自己脖颈上重重的划一下。
“大人,小的可是什么都招了啊!”严顺心里早已将王德骂了不知多少遍,那厮自夸此地固若精汤,遍地是官军哨探,可是视线所及,这里的匪军不下千余,难道是地下钻出来的?
就在两天前,一处山峦上。
目送山寨里的大批人马消失在远方的山道,言明收回目光,对身旁一个彪形大汉道:“二哥,老大这一次亲自出马,可说是咱山寨里最大的一次下山了,不知这次来的顺天军究竟有何本事,竟然连老大也是赞不绝口,催促着大伙尽快出发,看来这次突袭鞑子大营必能成功!”
言明称为
二哥的自然是二寨主墨菲,按照石泽波的意思,这次与临朐联手袭营,是山寨人马尽出,倘若在这次袭营中立下大功,最后分配战果也好说话,而吴胜甚至还考虑到:若是临朐与官军两败俱伤,清风寨不妨来个渔翁得利!
现在山寨的人马多了,难以再有更大的发展,是时候出山了!
这个心思吴胜只是跟石泽波提过,石泽波听后怦然心动,他据山为王多年,当然不介意此事,黑吃黑的事早先就做了不少。论起来,庞彪以前就是另一个山头的头领,后来用计吞并了对方,所以这次石泽波和吴胜暗地里商量,索性基本上将山寨的精锐抽调一空。
说起来这几年黄河南北起事的人多了,声势大的如芝麻李、刘福通等能够占有多地县城大府,前些年山东盐徒郭火你赤也曾聚众转战冀鲁,,令数万官军就是盐奈何。石泽波看的可是极为眼热,只是官军仍然势大,石泽波一直无机可乘,才暂时躲在山里。
石泽波原来的计划是墨菲也要随队出发,不知为何,吴胜这次建议,要墨菲留下,与言明共同看守山寨,理由很简单,这次大部人马出山,寨里实在是空虚。
言明心里大骂,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必须临时变动了。不过他脸上却是笑呵呵的,一片兄弟亲热之情溢于言表。
墨菲也收回目光,揽过言明肩膀,一起向寨内走回去:“这次大哥所谋甚大,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咱们哥俩有些日子没有单独在一起喝酒了,正好今晚我们这次好好喝一顿!”
“啊,没问题,听二哥的!”言明一愣,哈哈一笑,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寒光。
掌灯时分,言明陪着墨菲巡视完山寨,独自先回到自己的房内,几个心腹早已在室内等候。言明进屋关闭门窗,几个心腹团团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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