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唉,算了,魔王这种生物平常一定是任性惯了。
我的内心默默妥协,认命道:“我原本的计划也是来地狱求学,不过是在几个月以后,现在时间虽然被提前,但也不算是违背了我本来的计划。”
“那真的太好了。”然后,我再次看见了大魔王勾魂夺魄微笑,导致心律不齐。
“路西法先生,为什么我们为何不去第七狱帝都反而要去第四狱呢?”我忍不住问。
路西法沉吟一声道:“我到第四狱有些私事要办,而且那里有一所不错的魔法学院,很适合你。”
私事?我有些好奇。但是大魔王的事我可不方便过问,他一回地狱就奔着第四狱而去,说不定是急着去看情妇呢。嘿嘿。
路西法看着我笑眯眯地样子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提醒道:“我现在是休假时间,所以暂时不会回潘地曼尼南的,你也暂时不要和塞维尔联系,省得他通过你找到我的行踪。”
我点点头同意了路西法的决定,继而好奇道:“魔王也会休假吗?”曾经听塞维尔说撒旦之首的路西法陛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看来也不完全准确嘛。
路西法微微垂首,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手中的黑水晶酒杯,“嗯……几千年一次吧,挺难得的。所以,我打算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内也不想被别西卜和其他政务打扰。”
提到别西卜,路西法忽然想起了我刚才的一个问题。“对了,你刚才不是好奇为什么第一狱的魔族都不认识我吗?”
“理由很简单,和那些伪善虚荣的天使不同,我们地狱的几个魔王都很注重*,从来不建立塑像,同时地狱法典中也有不可以把魔王载入任何影像资料的规定。所有认识我的人都是亲眼见过我的,但由于我长期待在第七狱,所以出了第七狱就很少有人认识我了。”
注重*?我来了兴趣,“人界的领导人恨不得全世界都认识他们,塞尔拉也是会把当权女王的头像印在钱币上,相比之下地狱还真是不同呢。”
“这个法则的存在主要是源于别西卜,他那副吃货的样子实在太有损魔王形象,可偏偏他就是喜欢到处寻找美食。为了保存魔王以及堕天使的颜面,我们无奈之下只好立下这条法则。”路西法想起当时立法前的景象,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大魔王,你这样揭自家宰相的短真的好吗?
现在我还是怕塞维尔他们会担心我,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我可是失踪了啊。
唔……好吧,说实在的,我只是怕塞维尔会找到我,到时候估计怎么也逃不了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
不知不觉间,米里亚姆号已经离开第一狱来到第二狱,我将视线投向窗外,从上空欣赏第二狱的景色。
我看见一道蜿蜒奔流的长河贯穿整个第二狱,看起来就像一条足以延伸至天之尽头的银色丝带,在夜色笼罩的第二狱中格外显眼。从上空俯瞰都这么清晰,想必是一条异常宽广的河流。
河的边缘是如血染般的红色,那是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血色的花海勾勒着长河,覆盖河的两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宽广大气却水流平缓的河流,就是传说中那条著名的冥河——科锡特河。
我心生感慨,眼前的这条河流和我梦中所见的那条是多么的形似……在那个曾经两度令我心碎哀恸到窒息的梦境中,这条河无情阻止了我去追寻挚爱的人,让我们隔岸遥望却永远无法触及对方。
那种所爱之人离我而去却束手无策的空乏与无力感,那种彻骨的悲伤以及撕裂灵魂的痛楚,我至今难以忘却,到现在我都还清晰的记得,梦境的尾声那女恶魔哼吟的凄婉歌谣——
“是谁在地狱作了国王
是谁在天堂迷失了方向
是谁抛弃了她的信仰
是谁把天使深深埋葬……”
复活之前的我时常会感受到那莫名到令我恐慌的哀伤,可是我知道那不是属于我的记忆,也不是属于我的感情。不论是这个梦境还是在伽兰之地碰到即断弦的竖琴,都使我毫无缘由地涌现出凄苦哀伤的情绪,这样自己都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令我非常不安。
但是,可能真的如米娅所说,这些都是因为即将复活所出现的怪异现象。因为在我复活之后,这种心灵深处的伤痛感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根本就从未存在过。
原来我只要看见曼珠沙华就会满溢出的眷恋与忧思,现在连看着这么大片同火焰般的地狱花海竟然都毫无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说曾经的哀思是因为初代的原因,那么现在的感情不再受影响的我,是不是已经和初代断开了那种特殊的链接了?
我的心情忽然有些烦闷,思绪如线般缠绕怎么也理不通,在这种混乱之中,随之被我回忆起来的则是被我遗留在记忆角落里的一个名字。那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言,无意识地在一次梦中被唤出,而我却一直坚定地认为那是一个名字。
望向窗外的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由轻轻念出了那个名字,语气中带有一丝轻叹,好似念了千万遍般的熟悉。
“路西菲尔……”陌生的语言,陌生的名字,一个除了我以外都没确定这是名字的名字。
忽然,我听到了酒杯碎裂的声音,米里亚姆号也随之一阵猛烈的晃动,因为没能及时回头,我错过了路西法脸上极为少见的震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