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说什么。”他仍是不动声色的将她不安分的手给重新塞进被子,索性长臂一伸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下巴轻轻的蹭着,眼神却是缓缓的放远,“我曾经甘心在前世的情海里为你坠落深渊,万劫不复……也许只为抵换与你今生的擦肩,却没成想,佛主慈悲,万千轮回之后,我还能与你再修前缘。”
女子眼眸半合,迷迷糊糊的直喃着他说谎骗人。
他亲昵的抚上她的发,“你不懂,秦儿……是,我是众神口中那个冷心冷情第一人的慕容越溪,我本也不信活了万把年的一个东帝竟会为着一个女人,那般情深不寿……”动了心又动了情的缱绻眼神柔柔的落在她沉睡的面容上,吻,悄无声息的落下。
“慕容越溪犯混了一回,丢了他的风儿……如今的沈景恒不傻,小银子……除非我魂飞魄散,否则……你我之间,唯有至死方休!”
帘帐狠狠撂下,床架剧烈的碰撞声,衣物撕开的裂帛声,低吼,喘息,咆哮犹如猛兽宣誓主权……
我石化般的僵在床上,带着令人难以启齿的羞愧望向一地的狼藉,对于昨晚毫无任何清晰记忆的自己,独自一人面对这满场瞎子也能明白昨晚发生了何事的诡异场面,面红耳赤的低着头垂首立在一边沉默的红叶令我心头那簇火苗蹭的燃了起来,却带着更深的恐惧。
我抖着唇,隐约的记起昨晚有个平胸的家伙爬了上来,然后……
“砰!”狠狠一掌就拍在了床沿,吓得红叶一个扑通就跪了下去,抖了半天都没蹦达出一个字来……我悲愤的望了望窗外的雪景,我居然被一个陌生的家伙给……酒后那个了?!
我闭目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红叶,你老实同我说,昨晚在我房里的男人……到底是谁?”
“奴、奴婢……不……”
我冷笑,“什么人今晨自我房内出去,你这个守在门外的丫头居然会不知?”
红叶抖了抖,遥遥拜地不起,声音已有了哭意,“不是……爷不让说……”
“哐啷!”顺手抓了个花瓶就砸碎在地,我红着眼瞪向地上的红叶,面上笑意更盛,眸底却仅是寒霜。
“这么说,这件事沈景恒是知道的?”
红叶想了想,呐呐的点了点头,“爷怎会不知……”
“……”
红叶疑惑的抬起头,“小姐?”
“叩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嬷嬷打扮的妇人朝里福了福,“王爷吩咐奴婢伺候夫人沐浴更衣。”妇人的身后,是一众壮汉抬了个水桶,身后一排的小厮婢女提了冒着热气的水桶同花瓣胰子什么的,端的是王妃沐浴的那个气派排场。
可这些看在我眼里,却是一众无言的讽刺,狐狸导的这一场戏,到底为的是什么,看我笑话?不知道从哪找的一个野汉子来整我?!半年来的冷战看来是快要爆发了,因着昨晚的一坛酒,因着昨夜的一场闹剧?
披了中衣缓缓下地,全身的酸痛全都不以为然,我坦然的往屏风后一指,“东西放下,全都给我立刻走人。”
当室内一阵忙活之后,门就那么一掩,我疲倦的泡在有些烫手的热水里,有着迷茫,有着不解,更多的是对狐狸的恨和怨!
沈景恒,咱们玩完了!凤血草什么的都见鬼去吧,该死的!我要回漠北,那里有我的亲人,那里才是我的家!纵使我回不去那个时代了,我就是死,也要留在爹爹身边,漠北至少还有母亲和哥哥。
而这里,除了算计就是阴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我再怎么留恋那个人,他的眼始终不会为我停留那么一下,就算偶尔不经意的扫过,他想看的不过是透过我同那个女人不二的容貌,思念他曾经倾心的那抹红影罢了……而我,无非是那些个替女主拿来炮灰以衬托女主同男主情比金坚的路人甲乙丙么?
无妨!好男儿志在四方,看我小女子如何玩转江湖!
果然,江湖才是我混迹的天下,跟皇宫有什么牵扯的傻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尤其是狐狸这样身份复杂的王……
“姐姐不在么?哎!黑月你躲什么躲,给我过来!”
红叶慌张的阻拦声越来越近,“慕容少爷,你不能进去!小姐她在……”
“砰!”
“黑月你倒是进来……”
“哗啦!”
一掌拍向水面乱了清澈见底的桶底光景,顺势不着痕迹的在水中将毛巾裹在身上,我闲闲的一手着脑袋靠在桶边,扫了眼对面扯着黑月的慕容谨,见状难得红透了脸转过身背对着我闷声回道,“你在沐浴怎、怎地不说一声?!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