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了那个愚蠢的女人了吧?也难怪~我那个所谓的‘徒儿’倒是生了一张狐媚的脸,你这家伙受不住也不奇怪……做戏可以,若你真的陷了下去,我看,不用我动手,房间里的那个祸害也活不久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她?”
我动作一僵,软倒在地毯之上,竟连狐狸也……
“哼!这可难说了!她算什么东西?你若敢负了苏苏……谁在那?!”
要被发现了?!
反应过来门外人影一晃,眼看来人就要破门而入,我慌乱之间,几个倒退,居然就一个倒栽翻下了窗口,不由得心下大乱,张口想要呼救,却是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眼看地面越来越近,偏僻的小巷子根本就没什么人,这一头栽下去铁定脑袋要开花!怎办……
“唰!”
一阵天旋地转,身边将我救上屋檐的人不是狐狸,我失落的望着前方急速退后的景象,有些无助,有些迷茫。
待到稳稳落下,那人收了功将我放开,恭敬的退后一步,行礼,“得罪!”
我苦涩的扬起一抹笑,没有看向那人,四周全是山峰,绿草茵茵,看在我眼里却是清冷至极,山上的寒风往我们所在的崖上一扫,我一个打晃差点站不住脚跟,幸得身后的一双手给扶了,不然,早一头栽下望不见底的山坳坳里结果了自己。
“沈七,你一直都在刚才那房间里?”嘶哑的声音好似那破了的风箱,喉咙瞬间火辣辣的疼。
身旁的人松开扶着我的手,点头。
我沉默一番,别开脸,“刚才……谢谢你救我。”
“……爷吩咐了,要护你周全。”沈七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倒是令我定了定心。
我艰难的开了口,“他……是不是有个未婚妻,唤作苏苏?”
沈七想了想,再次点头。
心尖一抖,我勉强站定身子,胸口添堵,涩然,“你跟我说说她。”
“……宁云苏是宁不凡的女儿,他们之前一直生活在漠北,爷出兵抗击北狄的时候路去看过他们,回来的时候将他们带到了这云中安置,据说,宁云苏是爷打小就定下的亲事,只因后来宁不凡的妹妹,也就是爷的生母宁文霜出了那样一单事,耽搁了下来……我所知道的也不多。”
我觉着,这山风确实有些大了,遂转身,平静的迈出步子。
沈七沉沉的声音响在背后,“去哪?”
我步子没停,状如行尸,嘴上却笑道,“不许跟他说起我的行踪……我想静一静。”
“……”
客栈里,新订的厢房,一碗黑糊糊的药汁摆在我面前的桌面上,我望着那徐徐冒着的白色水汽,有些怔仲。
一旁的沈七却是有些坐不住了,皱褶眉头站在旁边,很是不悦。
我愣愣的伸出手,将将就要拿起面前的药碗……
“慢着!”沈七突然伸手一把抢过那碗,狠狠往较远的桌角一掷,寒声怒道,“这可是爷的骨血!你倒狠心,一碗堕胎药就想同爷撇得一干二净了是不是?!”
我脸色一白,微微按上小腹,“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师父……师父要杀我,连他也要杀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以为只要安安静静的当个过客留在他身边,哪怕他娶……那个苏苏也好,但是,我却万万想不到他竟能这般打算,师父心狠,我不怕,可他……这个孩子不应该来的,如今,你还要我怎样?沈七,我不是圣人,我不会当妾室,更不会同她人共侍一夫!”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你这样的女人何止犯了七出?!别不知好歹!爷既给了你休书,没再赶你出去已经算是……”
“够了!”我脸色一沉,转身来到床边,“我累了,你出去。”
沈七冷哼一声,即刻背后传来甩门的巨响……我回头,望向撒了一地的药汁,叹气,这药仍是没能喝下去。
入夜,腹中不成想居然痛了起来,我白着一张脸想起身,挣扎半天却都没能动一下,最后力气耗尽,只得僵硬的倒在床上。
沈七倒是冲了进来,神色间有些不耐,“做什么?那药不是没喝么?”
我咬了嘴唇,抖了半天才说出几味药材,“速去药铺抓药……再晚一些,我倒是……不心疼他的孩子就……就这么没了……咳咳……”
沈七疑惑,忽而望见我身下盖着的被子隐隐泛了红,当下脸色微变,二话不说赶紧起身就往门外冲去。
我疼得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似乎坐了一个人,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费劲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中,现出一张毫无血色的俊颜,渗着冷汗的额,一双焦急的,几近没有焦距的墨色双瞳也不知将视线落在了何方,惨白的唇紧紧抿着,合着那抱紧我的力度……这一切都不像是平日里的他,可那张脸,又真真切切的告诉我,面前这家伙不是别人,他又想耍什么花样?来看我咽气没?
我张了张嘴,喉间似乎都能喷出火来,夹杂着酸涩和不耐,“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