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你的小费。”托了托怀里的花瓣,我收紧钱袋复又迈步离开。
身后传来少女且喜且惊的声音,“姐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我索性扬了扬手潇洒一挥,扬声道,“行不改名,坐不该姓,草上飞是也!”
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难得此时还有这样的心情调侃一番,多久没这般开怀笑过了?我摇摇头,顺了一枝不知名的花朵端量起来……嗯~瞧这色泽,倒是同那凤血草挺像的,不若回去后好好研究一番,到时候令沈七带回景王府藏上一藏,万一最后关头出了什么意外,说不定还得死马当活马医了才能保命也说不定~
身后的脚步仍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便当作空气般,待他又如何?
云中当真算是个繁华的都市,什么玩意都有得卖,没有不知道的,只有想不到的,尤其那大街上嘹亮的吆喝声,听着就令人一扫慵懒,心情也跟着畅快起来。
“芙蓉酥~又香又脆的芙蓉酥啦~走过路过~不尝尝可要后悔啦~”耳边一摊打着炉灶的小贩正卖力的吆喝着,忽而转向这边,“哟~姑娘要不要来一份?咱这的芙蓉酥别的不说,这云中谁人不知我这田氏的芙蓉酥天下一绝?尝尝吧~包您满意!”
我想了想,隔着花束在袖底的钱袋里摸了一番,正想顶多肉痛一把再花些银子也没啥大不了,眼前一双骨感极强的大掌递过银子,“两份芙蓉酥,不必找了。”
我没有顺着那只手望向来人,当即冷了一张脸,也不去接小贩扬着笑脸递过来的芙蓉酥,转身捧着花就走。
今晚许是庙会一类的节日,越往前走,人就越多,身后那人加紧了脚步跟了上来,“慢些,小心伤着身子!”声音压低,倒是稳稳的传到了我的耳畔。
我想,这人也真够厚脸皮的,遂头也不回的睨了身后人一眼,不自觉的扫了一眼他怀里冒着香气的纸包,抿着嘴硬是扭回头不看,“不劳您关心!”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糖面人~新鲜的糖面人~不仅好玩好看,玩腻了看厌了还能吃着香啦~”我走向那老伯吆喝着的面人摊,蹲在了摊子前方,仔细的瞧着老伯一边吆喝一边迅速的在新揉的面杆上捏出个小人来,轻轻一转就塞进了我的手里,老伯笑,“姑娘根骨奇佳,却命运多桀,老朽送你一个糖面人,望你莫要为了渡劫失却本心,怜取眼前人才是余生幸福~”
我转过手里的那个面人,赫然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狐狸?!我猛地抬头,却见那和蔼笑着的老伯一边捋着下巴上的白髯须,一边意味深长的望着我笑,下意识的顷身上前追问,“老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的命数……”
老伯玄妙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扫了我身后一眼,笑意更深,“天机不可泄漏~丫头,一切皆是天意,众神历劫,方能悟道静心,修为大增,是福是祸,全看你的造化,就是老朽也难……”老伯话中有话,却兀地一拍掌,心有余悸的再次望向我身后一眼,惶惶然起身,“呀呀呀!老朽恁这般话多?!青龙这臭小子当真开不得玩笑,再不跑,老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了~小凤凰,咱们后会有期!”
“秦隐荷!”
我闻言蓦地转过头,正见一人阴沉着脸颇烦躁的拨开路人,往这边艰难的挤来,再一回头,这哪还有那位神秘没测的老伯身影?空余一株高大的合欢树罢了……合欢树?
“刚才你和谁在说话?”狐狸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我身后的合欢树,问。
我淡然的起身,拍了拍裙摆那不知蹭到了何处的痕印,“景王爷莫不是管得有些宽了?”直起身子,我吊儿郎当的望着前方的喧闹,有些道不尽的失落,有些嘲讽,“就算是我找着个男人嫁了,恐怕也再不干王爷的事了吧?”
“……”没来由的,我觉着狐狸忽然沉静下来望着我的那眼神有些骇人,他寒了声音,说,“你再说一遍。”
我强自镇定,绷着脸,“我说,就算我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不干王爷您的事……当初您的母亲不也曾这般带着你改嫁……”
“啪!”
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顺着那力道我没能站稳,一把倒在了身后的合欢树上,合欢树抖了抖,一树的叶子落了好些,周围因着异常的热闹,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稍显偏僻的角落。
我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撑着树干没有起伏的迎视回去,“沈景恒,你很好。”缓缓的站直身子,我转过身不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