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时,饿着肚子下山,便去问胡长喜,说自己怎么没有一点收获,能不能够快速传授打猎的技法。见蒯司明这么急,胡长喜捋着下颌的长须说:没有什么好办法,打猎要有耐心,还要机智。蒯司明却听不进这些话,反而生出一种妄念说,我问你怎样把山麂什么的引出来?胡长喜摸一下脑壳,神秘地告诉他:我可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不过你要花些本钱?当然不要蛮多本钱。
快说,花再多的本钱我也舍得。蒯司明非常激动,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只见胡长喜走进内房,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麂皮大衣,给蒯司明看,说这件麂皮大衣非常好。蒯司明不明白,问他拿出这件大衣有什么作用。胡长喜说作用大着呢,当年我几天打不到猎物,就把这件大衣翻着穿,露出毛来,不但很快就引出一只山麂来,还引出了一只豹子。
打着没有?
当然都成了我的收获。
我也可以一试。
蒯司明接过这件麂皮大衣,翻过来就穿在身上,他走到胡长喜家的穿衣镜前一看,还真像一只山麂。胡长喜叫他躬身把双手撑在地上,就更加像了。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蒯司明穿着就走,胡长喜拉住他,说这可不行,你要出点租金。
租借一天多少钱?
十块。
十块就十块。
蒯司明这会儿挺大方,在身上掏出两张十块的,一副斗富的架势,说我租两天,先给你十块,待还麂皮大衣时再付十块。胡长喜接过这钱,咧开嘴笑,直点头。
王家坡村好久没有发生鹞鹰叼鸡的事儿,最近又发生了。人们碰见王猛就叫他找机会打死经常来村里偷袭的那只鹞鹰。他说现在国家把鹞鹰列为野生动物保持之列,打死它是犯罪,到时底谁来替我领罪?
我们全村人都帮你说话,怕什么?别人这么说,王猛只淡淡地一笑,根本就不打算去冒那个违法的险。别人问急了,他便说:上次打死一只鹞鹰,是经过批准了,这次不能再猎取,要不,让鹞鹰绝种了,野生动物保护机构会拿我试问。之后,众人就很少提起这事。
有一天,刘梅在村口碰到他,先“诶”一声,以引起王猛注意,当王猛的目光与她的相碰,她便说:上次多谢你赠送野味。这次我想请你帮忙。
帮啥忙?尽管说。王猛的目光在刘梅襟前通向乳沟的部位疾快地游移。
昨天,天空偶然有一只鹞鹰俯冲下来,叼走我家唯一的一只会散蛋的母鸡。不是我家的狗子叫,我还不清楚。当我从屋里出门看时,那只鹞鹰已叼着母鸡飞到高山上去了。刘梅尚未讲完,王猛说: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猎杀那只鹞鹰?
正是,我知道你有难处,现在国家立法保护野生动物,像这种害人的鹞鹰,我建议你再打个报告,争取野生动物保护机构批准,然后捕杀它。要是你犯难,我就托徐妈给你办。刘梅平时很少说这多话,而且先法制人。王猛也爽,便说: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