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你到帐篷里去睡几个小时,再来接我的班。
未料,刘三桂站起来挺有精神,他走出炉道,迎上妻子,并牵着她的手说,今夜清风朗月,我们在窑场上走走、看看,这夜景不错嘛!
此刻厂区一片寂静,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制砖瓦的烟煤味。刘三桂在这里呆久了,不觉得,再加上他晚上和那个中年汉子各自抿了两盅酒,他身上还有一股酒味,吴艾都一一闻到了。她把放在把丈夫掌心的手抽出来说,你喝多了酒,熏死人,离我远点!边说边挪开身子,刘三桂却不听她的,越发任性地抱紧吴艾的腰,偏开头说,我只想和你一起赏月,你既然没有这个雅兴,我就给你助兴。他抱着吴艾就朝帐篷里走,然后把她甩在那张铺上,吴艾推开他说,这不是在家里,你也不怕有人来。
这么晚了,鬼个姆妈来?刘三桂又强按下她,让她就范。
一阵风云际会尽兴欢娱后,刘三桂像死猪一样沉沉入睡,吴艾扯一扯被角盖住刘三桂袒露的胸脯,免得他着凉感冒。随即穿戴利索,便到炉道口替丈夫值班守夜。
刘三桂睡上3个小时还没有醒来,照常例,要是别人和他轮流值班,就是他不醒,也会把他叫醒,或者捏着他的鼻子什么的弄醒他。可这天晚上是妻子吴艾替他当班,出于爱护丈夫,吴艾就没有叫醒他,直至次日凌晨他才醒来,趁砖瓦厂的工人还没有上班之际,他叫妻子快快离开。
来接班的师傅刚到,刘三桂没有急着去吃早点,而是到窑场侧畔的厂办公室打电话。他拿起话筒,拨通千里之外的浮屠镇老家村委会的电话,正好有人接听,他说,我是刘三桂,离家多年了,我捡来的那个叫刘宝生的孩子现在么样?对方是一个刘三桂不熟悉的年轻人接电话,回答是,刘宝生非常调皮,不听话,翟树珍管不住他,叫他去找你。你如今在哪里?刘三桂不想回答,立即挂断电话。厂办公室主任边打扫清洁边调侃,唉,刘师傅,你怎么今日心里发热,给老家打个电话问候,平时可没见你向老家打电话?刘三桂支吾着说,平时忙呀,怕耽误工作呀!那主任把扫帚在地上一拄,斥道,你扯蛋,再忙打个电话又有什么关系?刘三桂只好说真话,昨夜和我一起当班的师傅,他老婆要生了,我突然想起我在家乡捡了一个私生子,不知哪里的野鸳鸯丢下的,反正我家把他养起来,现在也该五、六岁了,所以打个电话问问,我一直都关心那个叫刘宝生的宝贝。说着,他出门走了几步,因为内心有顾虑,便又返回办公室,嘱咐办公室主任,如果我老家有人来这里找我,你就说,这里没有那个人。
主任颇感疑惑,盯着他问,为什么?刘三桂辩解,还要解释?家人若是知道我在这里做工,会把我叫回去。我不愿回老家。主任琢磨着刘三桂的话,认为这种说法站不住脚,由于不关自己的事,他也不便多问。刘三桂怕主任多问似的,抬手朝他一摇就离开了。
主任偏偏不按刘三桂的意思来,有一次,来了一个陌生电话,正是刘三桂的老家来的,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刘三桂的,主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真话,这里是有一个叫刘三桂的人,天下叫刘三桂的人无数,不知这里的刘三桂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主任忽然想到刘三桂毕竟嘱咐过他,他不想透露什么。从对方的话音听得出是个中老年妇女,还在继续发问,主任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便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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