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儿子把他推开,却先审起他来,“我怎么听说,你最近也在找小孩儿?是哪里来的?”
崔公远心说这是哪个多嘴的坏事?忙向夫人悄悄解释。转头再想去问问崔浩,又觉不可能。既然收留的是孤儿,里面怎么可能有公主?
于是,在小胖妞日夜望着对于她来说,过于遥远过于宽广的芙蓉池忧伤不已时,满城的差役们都为了查找她的下落而焦头烂额。
所以说,经验主义害死人呐!
晋王府。
一名小厮急急奔向房中,徐子骞瞧他进来立即关了屋门,“说,怎样了?”
小厮面现为难之色,“小的到得晚了一步,才去那儿买锅。官差就来了。我怕露了形迹,只好走了,原想官差若不在意再去把那锅买回来,没想到却让那官差给买走了。”
什么?徐子骞身子晃了一晃,脸也有些白,大冷的天,竟觉得额上汗涔涔的。
才想着要怎么办。忽地门给人一脚踹开了。晋王脸色阴沉的进来。“大白天的关着屋子做甚么?”
徐子骞想上前解释,可晋王却一把将他推开,警惕的目光在他和那粗豪小厮脸上打了个转,“我听说。你最近把我送你的一块玉珮送去当了。你是干什么,要用这么多的钱?”
徐子骞身子抖得厉害,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晋王一把揪着他的头发,扯得他头痛欲裂,连连告饶。
“你最好给我说实话!我是不介意你花了多少钱,可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养小白脸,你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我说!那钱,钱是我拿去买药了!”
“买药?”
“是……是我。我听说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迷恋上一个人,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我,我一时糊涂,想让王爷眼里永远只有我,就信了这种鬼话。没想到。人家是哄我的。我给了五百两银子,让他去买药,可后来想着不妥,王爷身子尊贵,怎么能乱用药?本想让他把钱要回来,结果人,人都跑了!”
晋王将信将疑的把徐子骞放开,“真是这么回事?”
徐子骞点头如捣蒜,“绝不敢欺瞒王爷!”
晋王目光稍霁,“最好是这样,否则,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不过只此一次,以后再敢做这种事,本王绝不容你!”
他冷哼一声走了,徐子骞只觉脱力般瘫软在地,小厮过来将他扶起,“公子,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徐子骞定了定神,“那锅上就是有痕迹也不会留下姓名,总之打死也不要承认就是。”
小厮才应下,却见有王府的侍从官来了,皮笑肉不笑的道,“不好意思,奉王爷意思,要对公子这里的所有贵重物品做个清点登记。日后公子再要动用什么银钱,请先上报一声,也省得再上当受骗。”
既然什么都要管着,那就算是给自己的又有什么意义?徐子骞咬牙忍气,任人登记。可心中对欧阳康的怨气却更添一层,若不是他生了那样一张脸,会令得自己犯下如此错事么?眼下他烫伤了,还有御医诊治,可自己又得到什么下场?
宫中。
收到黑锅和密折的高显半天没有说话,王粲随侍一旁,越发战战兢兢。谁都知道皇上最近心情不太好,谁都不愿去捋那根龙须。
谁知高显静默一时,忽地问起,“王舍人,你说那欧阳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王粲一怔,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生怕欧阳康得罪了人,小心答道,“要说康弟学识,并不算太过出众。但为人质朴……”
“不,朕不要听这个,就是问下他表面上,是个怎样的人。”
王粲愣了愣,才犹豫着答道,“若是初相见,恐怕第一眼会注意到他的相貌。”
“相貌?”
“是。康弟生得极好,臣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比他生得更好的人。”
高显忽地一笑,目光中多了几分释然,“怪道,怪道。”
王粲糊涂了,可高显却已经想明白了。
既然是绝色,那就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了。怪不得小舅舅对于瑞安缠上欧阳康的原因不愿意多说,只说是瑞安糊涂,一切罪责都应该由她来承担,想来这后头还牵扯到了一些说不得的人和事。
要查吗?不必了。
混到高显这个份上,有些事动动脚趾头他都能估摸出个一二三来了,真要查个水落石出,恐怕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既然如此,那就结案吧。
可怎么结呢?
闹得这么大,黑锅总得要有个人来背的。高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王粲也不敢问,只是在心中祈祷,千万别因为此事,让欧阳康给皇上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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