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也是替他,替他的大梁王朝立威,虽说闯祸的是他家闺女,但肯主动站出来受罚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从这一点上来说,给再多的赏赐也不为过。
等沐劭勤回了家,谭夫人松了老大口气。好了好了,天塌下来终于有高个子顶着了,风雨过后是晴天,没事了,没事了。
可还等她安排下人把宫里的赏赐收进屋,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就把她叫进屋子里。
“宣太后懿旨!谭氏忝为平国公夫人,却未能恪守母责,教导女儿,着革去品级及一应俸禄待遇,从即日起,闭门思过。”
什么?谭夫人听得旨意,犹如五雷轰顶,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她是国公夫人,便按例享受平国公一样的品级。当然这品级有实有虚,有些人只发一身朝服和朝廷敕封的宝册,但太后娘娘是真疼弟弟,捎带着也给了谭夫人一份相应的待遇。不仅有钱有田地,还有朝廷定期发放的补助以及仆役。
可眼下全收回了,那也就意味着,谭夫人除了一个平国公夫人的虚名,将不再保有御赐的任何私产。而她的娘家原本只是小户人家,靠她那点微薄的嫁妆怎能支撑起原有的繁华?
卢妈妈也快要晕过去了,她的儿子就是替谭夫人管着御赐的田庄。眼下全都收回了,她儿子还有什么事做?没有事做,又哪有那样快活的日子可过?
皇命如山。
几乎是顷刻之间,平国公府上下便换了片天。
除了原先指定那些服侍平国公的人手不变,谭夫人苦心经营的铁桶江山瞬间打破。连那个不可一世的管家也不例外。谁叫他也是宫中御赐的下人呢?
侥幸留下的下人们这才胆战心惊的想起。不管国公爷是不是疯子,这个国公府从来都是姓沐,不是姓谭。
如果说太后娘娘确实是动了怒。可从她如此顾惜亲弟就可以看出,国公爷在她面前说话还是有份量的。如果没有国公爷的首肯,太后何至于做得如此绝情?
可当谭夫人哭着跪求到沐劭勤跟前时,他只淡淡说,“我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可府上刚闯了这么大的祸,难道不应该趁机消减人手,清静度日?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谭夫人给噎得无言,扯出儿子作借口,“就算妾身受些委屈没什么,可成冠还小,他要怎么受得住?”
沐劭勤有些不耐烦了,“真要受不住。就让他往来处去吧,我必不拦着。”
谭夫人蓦地心惊,再也不敢多说一字了。
沐成冠虽有个沐姓,却从来没有入过沐家族谱,也没有经过正名。她怎么能指望沐劭勤对这样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外路来的孩子心生怜惜?亏她从前还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国公府,等到真正大事临头,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依附大树的菟丝花,沐劭勤才是这个家的根基。
她黯然告退了,瑞安让人抬着她,也来沐劭勤面前吵闹了。
“爹!爹你怎么能让女儿到宝光寺去带发修行?我不去那种地方,那种地方关的都是些后宫有罪的嫔妃,就算我有错,爹你不是都替我挨过打了吗?为什么还要我去?爹,你去求求皇上啊,求求太后娘娘,他们要是不答应,你就跪在地上不起来,他们肯定会不忍心,收回成命的!”
沐劭勤一直看着她,目光清冷如寒夜月光,直到瑞安自己承受不住,才问,“爹,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就见病榻上的男人一声长叹,“此刻,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瑞安一惊,“爹……爹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沐劭勤有点寒心,“你犯了那么大的错,不思如何悔改,从头到尾却只想着要如何逃避责罚。眼下我代你受了这样重的鞭笞,你自来了没有半分安慰自责,反而还要让我去替你求情?”
略顿了顿,压下心头的火,他淡淡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爹,就好好回去养伤,等到伤好之后到宝光寺去清清静静的反省反省,好好收收你那暴戾的性子!等你改好了,我自会接你出来,再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可你要是不知悔改,可别怪爹对你无情!”
“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难道忘了……”
“你又想说你娘了吗?”总是清华淡雅的男人头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我是亏欠了你娘,也曾经亏欠过你。可你若真是我的女儿,我更有责任管教你!你若是不服,日后等下到阴曹地府,咱们一起找你娘评评理。若是我错,我来生做牛做马的还你!够了吗?”
(谢谢大家的安慰和鼓励,其实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必理会,可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很难受。象38那天,一来就看见有人丢把刀,扔一个字,杀!大过节的,这让人怎么想?不过我会努力调整心态,好好码字。再次谢谢大家,今天会有三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