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公孙弘没有看她,只凌厉的对众百姓道,“不管今日这里出了什么事,只要是无关人等,统统给我回去!要是还想闹事的,在这条巷子外头,有大批的羽林军可以陪你们玩玩!”
随着他将鞭子扬起,在半空中打一个响亮的唿哨,只听四面八方都响起节奏统一的咚咚声。
那声音低沉而恢宏,是羽林军的士兵们在用铁枪齐齐捶着地面发出的声音。节奏不快,却带着一份浓浓肃杀之气,一下一下撞击着人的心脏,就算没有喊打喊杀,却是无比的震慑人心。
再怎样要打抱不平,再怎样想贪图这里的金银,可在性命真正受到威胁时,却是没有人敢造次的。
百姓们悄然退却了,如涓涓细流,迅速而有序的四散开来,场中除了那两具死尸,只剩下念福和破园的一帮下人。
“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从马上跃下,公孙弘终于注意到念福了,眉头微皱。
“她是苦主,可不就得在这儿?”微含讥讽的话,从常国公主高绣茹的口中说出,再看念福一眼,却问公孙弘,“你认得她?”
公孙弘走到念福跟前,面沉似水,“说,怎么回事!”
他的口气并不太好,虽然自始至终都不看高绣茹一眼,但那架势分明就在维护着她。
念福微吸口气,尽量放缓了语气,简单把事情交待了清楚,“我初上京城时,找了这两个伢记买房。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收了我三千两,可等我办完手续,才发现他们利用把利仁坊和里仁坊的一字之差,骗我买了那所破园,所以……”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闹得这么大?”公孙弘的眼神明显不悦起来,语气也颇为凌厉。
念福一惊,旁边林嫂不忿的道,“你们这些有钱人不当回事,可我们这些穷人……”
“谁要你多嘴的!”
念福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鞭影闪过,竟是直接抽到林嫂身上,把她厚厚的棉袄都抽破了不说,那鞭梢甚至把她下巴都带出一道血痕!
“你干什么?”念福震惊了,同样,也愤怒了,“公孙弘,你凭什么打人?”
“我打了她又怎样?”高大男人上前一步,气势十足的逼人,“别说是她了,就是你,公然在公主府前这样闹事,本将军一样打得!”
“那你打来试试看?”念福也是火冒三丈了,不顾下人的拉扯,冲上前去。本已压下的怒火再一次熊熊升腾起来。
好心好意帮着他们,怎么居然这样仗势欺人?太后是这样,公主也是这样,她到底是哪儿得罪她们了?
“是啊,我知道你们了不起!一个二个不是国公之子就是公主,可做人总要讲讲道理吧?这个公主府里有人骗了我的钱财是事实,难道我来讲道理也要挨打?”
“你!”公孙弘高高举起鞭子,竟是真的想要动手了。可看着念福毫无惧色,喷着火的眼睛时,却有有几分下了不手,一时之间,竟是僵持在了那里。
高绣茹又看了他一眼,上前把他拦住,第一次走到念福跟前,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做人是应该讲道理,如果真是我们府上的下人和外人勾结,骗了你的钱财,我们可以赔偿你的损失,并把这下人送交官府,给他应有的惩罚。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把事情说清楚,却把鼓动百姓前来,把事情闹得这样大?”
“这些人不是我叫来的!我也是接到消息赶过来才发现有这么多人。”
念福才要辩解,可那公主府的管家却上前道,“公主别听她胡说,上回在平国公府门前闹事的也是你吧?这个姐儿最会扮可怜,煽动百姓来闹事了。上回就害得平国公当众受了鞭刑,这回更过分了,竟然弄死两个人在咱家门口,你这是何居心?”
念福噎得一口气差点就没提上来,真是好心没好报!有这么倒打一耙的吗?合着你们还有理了?早知如此,何苦那么好心的帮他们护着那些财宝?
见高绣茹再看着她的目光分明有些怀疑,不由忿然讥讽道,“蒙您看得起,我再有本事,也不能让个大活人说死就死在这里吧?”
“那也不是不可能。”公孙弘忽地接过话来,“若是被你逼得狠了,又知道还不出来钱,自尽也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这说的叫什么话?念福真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忽地,背后传来的八个字,象是一记耳光,替念福狠狠的打了回去。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念福顿觉底气大振。欧阳康沉着脸走上前来,看了公孙弘一眼,“将军也是朝廷命官,有些话还请三思而后行。”
公孙弘一时给他堵在那里,而高绣茹看过来的目光分明带着几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