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口谕传到御膳房,别人如何不必细提,只是陆滢心中却又惊又怕。
谁能想得到呢?那个原本她踩在脚底下,连眼角也懒得扫的乡下丫头居然摇身一变,就成了嘉善郡主!
平国公,眼下是平王了,为了她和她的那个乡下娘,竟然把谭夫人和继子都赶出了家门,而皇上竟然默许了这一切,甚至还加封了她们全家。
而太后,原本被陆滢视作依靠的太后却出卖了她,当然,她也没落得好下场,被皇上罚去玉华宫修行了。只是这样一来,陆滢在这个宫里还能有什么靠山?
常国公主倒是不错,可惜她又领兵在外,不知几时才能回来。虽然上次在平王府陆滢侥幸逃过一劫,可谁能担保那丫头什么时候不会想起她来,把她抓回去又是一通羞辱?尤其眼下皇上还发了话,想要不照面,应该有点困难吧?
陆滢惴惴不安,简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思来想去,她决定告假了。
眼下皇上皇后一力提议节俭,稍繁复些的菜都不让上,她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倒不如休假,先避开风头正盛的嘉善郡主,再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听说她要休假,余三胜倒是有些惋惜,“如今皇上正在用人之际,你不去平王府帮着郡主出出主意?”
在他看来,小女孩之间的矛盾应该没什么大事,恐怕是为了欧阳康争风吃醋吧?只要陆滢主动低个头认个错,他在旁边帮忙说合说合,念福又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应该就没事了。
可陆滢心里有鬼,兼之对念福各种不忿,如何肯去低这个头?再三表示自己身子不适。想回家清清静静的养一段。
余三胜不好勉强,只得允了,自己一人去了平王府。求见郡主。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郡主居然隔着一道帘子在跟祝四霖说话。他被领过来后。也给放到了帘子后边。
这是怎么回事?
祝四霖苦笑,而帘子那头的郡主娘娘简直都要抓狂了!
老姑母实在是太讨厌了,她去清修她的,怎么也不让她清静呢?
沐劭勤今日特意带蕙娘一起进宫去拜见姐姐,原意是想让妻子跟长姐好好相处,增进一下感情,没想到长姐却一下赐了两个尚宫姑姑回来。
“李赵二位尚宫都是宫中的老人了。最懂规矩。让她们回去,也教教你媳妇和闺女,你如今好歹也是平王,她们既是你的妻女。总要跟着见人的。不说让她们学会琴棋书画,吟诗作赋,可有些正式场合也不能太失礼了不是?蕙娘还好,到底是你媳妇,你不介意倒也罢了。可念福呢。难道她就不嫁人的?你眼下若是舍不得让她吃苦,回头就不怕她嫁出去了给人笑话?”
沐劭勤无法拒绝了。
太后这点没说错,关起家门来他想怎么纵着自己媳妇和闺女都行,可出了门,也能这么胡来的?一次两次。人家会原谅你初来乍到,可时间长了怎么办?
蕙娘是没读过书,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很主动的开口谢过太后,领着二位尚宫回来了。然后,念福开始忧伤了。
她有很多大事要忙好不好?哪有工夫学什么狗屁规矩?
可负责盯她的赵尚宫却道,“不必郡主刻意的学什么,有奴婢跟您身边,一样一样的指出来,您照着做,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于是乎,念福走路有人管,喝茶有人管,连坐下来喘口气也有人管着了。
“您这走路的姿势不对,大家闺秀可没有这样往前冲的。您看奴婢,把肩放平,背挺直,腰定住,不急不徐的往前走就是了。”
“您这喝茶的姿势不对,大家闺秀可没有这样囫囵吞枣的。您看奴婢,先把茶杯托到手中试试温度,再用茶盖撇去浮沫,再轻轻的抿一口,注意不要沾上唇上的胭脂。”
“您这坐的姿势不对,应该两腿并拢,放于身前,微露一点鞋尖即可。”
……
平心而论,这个赵尚宫真是好脾气,没有疾言厉色,也没有挥舞起小针扎人,一直和声细气的跟念福讲道理,并做出正确的示范。念福也承认,她的一举一动都很优雅很好看,就跟最标准的礼仪小姐似的,可问题是——
她做不来呀,啊啊啊!
快来个人救救她吧,就为了跟师父讨论一下加工粉丝的工具和步骤,她都得挂起个帘子,象个花瓶似的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等着下人把她的话传出去,再把祝四霖的话传进来。
眼下再来个余三胜,就更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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