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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京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演练,眼下离草原日近,欧阳康的技艺也越发娴熟。
小心的把墨迹吹干,作上编号,欧阳康从旁边的木盒子里取过一支细细的炭条,把这张纸卷了起来,外面再拿彩纸一封,就是一支普通的铅笔。对外还可以说,是送给未婚妻的小礼物。
欧阳康抚着铅笔,眼中勾起一抹温暖笑意,
想来他家念福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用从她那儿学来的手艺,干这样事吧?她要早知道,一定就不会让他来了。
唉,这回出来,瞒过了所有的人,却唯独瞒不过自家先生。
虽然不知道欧阳康到底身负什么皇命,可苏澄却知,他这是在以命相搏。所以走前,才会对他那样生气。
欧阳康心里很是不安,想着要是在异域能寻到什么好刀剑就给自家先生买一把吧。回去再好生的赔礼道歉。
把做好的铅笔另收进一只木匣子里,叫墨云进来,准备洗洗睡了。
墨云忠心,为人单纯,就算是笨了点,可在欧阳康要挑人出门时,第一个想到的仍是他。不过眼看连白宣都当爹了,欧阳康也算计着。等到这次回去,也给他寻个好媳妇吧。
说到媳妇,就忍不住又想起他家念福。也不知那丫头现在在干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肯定吃得比他好。
想想她拿手的红烧肉、腌菜炒春笋、香葱鳜鱼……不能想了,再想下去这一晚上都别想睡了!
半夜里,墨云就听自家大少爷说梦话了。“豆腐花甜咸各要一碗,多放些料!”
想得美,这个破地方哪有豆腐花?还甜咸各要一碗。真是贪心!
可想起沐姐儿的手艺,好吧,墨云也睡不着了。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想出门方便方便。门口的守卫是倒是警觉,他一动就发现了。听说不过是去撒尿,守卫笑笑的放行了。
走到一处远离营房的僻静暗处,墨云才想解裤子,忽地听到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是傻,又不笨,赶紧一猫腰。先躲了起来。
天色虽黑,月色却好。墨云又在暗处,是以清楚看到两个人往营地走了过来。
一个女的低声抱怨,“你就不能轻点?又把我的衣服撕破了。”
男的轻笑,“你方才快活时,还让我用力点,再用力点呢!”
那女的微恼。“你再说!”
男的笑着在她臀上拍了一记,低声在那女的耳边说了句什么,那女的回头故意踩了他的脚一下,戴上面纱飞快跑了。
就那一回头的工夫,墨云下巴差点砸地下了。
这,这不是乐昌公主吗?那个奸夫,啊,不对,驸马也不算是奸夫。可她,可他们……
冲击太大,墨云单纯的小心灵一时接受不了,连尿都忘了撒,等人走远,就飞奔回帐篷了。
本着有任何事情都要向大少爷汇报的好习惯,墨云硬生生把欧阳康从好梦中摇晃起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吼,“少爷,不得了了!那个公主她,她与驸马私通!”
欧阳康本不耐烦的想踹他一脚,可想明白后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迅速翻身捂了他的嘴,“不得胡说!你亲眼看见的?”
墨云拼命点头,把刚才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复述出来,欧阳康心头恍然。怪道卓格不急着走了,原来人已经弄到手了。
不过这也说明,他收买了公主身边的不少人,搞不好公孙弘的手下里也有知情不报的。
可公主马上就要跟他大婚了,他这么着急的把人弄上手是为的什么?就不怕日后闹出未婚先孕的丑闻,反惹人闲话?
不动声色的故意大声斥责了墨云几句,欧阳康重重打个哈欠,假装重又睡下了。可心中却是了无睡意,脑中急速想着有关卓格的一切。
除了他是次子,不受重视,还有什么?先生说过,想知道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得设身处地的去他的位置想。
欧阳康想,如果自己是卓格,千方百计结了亲,又这么着急的把生米煮成熟饭,那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乞颜根本不想结这门亲,又或者说,是不想卓格来结这门亲!
卓格眼下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他大哥,那他要用什么方法打败他大哥?大梁已经答应跟乞颜结盟,协助他们作战,一旦获胜,手握兵权的卓日烈定然会实力大增。
这绝对是卓格不愿意看到的,那他还能怎么做,才能把这份功劳抢过来?
渐渐的,欧阳康理出些眉目,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他还要跟公孙弘商量商量才行。这个武夫,虽然之前跟他抢念福时挺讨厌,不过在行军打仗上应该比他有经验得多。
欧阳康才阖上眼,开始休息,天边已经亮起了第一颗启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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