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样吧。你且等等,把我们家的几张老字画也带过去挂上。人家既然喜欢这个,也给人家瞧瞧,咱们家可不是光会舞刀弄枪的。”
可你又不懂这些字画,万一说得漏了底怎么办?关夫人眉头一皱,忽地想起,“那能不能把裴先生也请去?一来给你做个伴,二来他也是耀祖老师,不算外人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防止关天骁乱说话,丢人现眼。
关天骁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声赞好。
于是乎,等到关公子相亲这天,双方男性亲友团几乎把闲园里的那处敞轩挤爆了。
为免打扰到其他的客人,念福不得不特意延长工作时间,把此次相亲安排在了其他客人都离开的傍晚。
彼此天光仍是大亮,金灿灿的夕阳耀得水面上一片潋滟,平添几分明丽。
佳人在船上,粉面含羞,听媒人在那儿吹嘘,关公子如何少年英雄,义薄云天。
英雄在岸上,低头赧颜,听媒人在那儿夸耀,申小姐如何书香门第,美貌娴淑。
还是欧阳康和念福小两口最实在,一个在岸,一个在船,把那低头数金子的二位一捅,
“你倒是抬眼看看啊,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佳人鼓起勇气抬头,英雄假装无意睁眼,恰好小船行至轩前,让二人看了个对脸。
噗!
瞬间,英雄抬手,哆嗦着指向窗外。佳人惊呼,手中团扇落地。
美貌娴淑碎一地,成“浪子风流”了。少年英雄似水流,成“跪在床前忙要亲”了。
不过这算不算是有共同语言?
英雄回过神来,脸烧得跟天边的晚霞一样红。佳人低头,恨不得跳进河里降降温。
不过双方亲友团看着,却相视一笑,心中俱是同一个念头,此事可成矣。
要不是有点什么,能看出这样的动静?
定了,就他了。
相亲结束后,念福分别为男女宾各自奉送上等席面。
关天骁与申伯纶把酒言欢,那边申夫人也与关夫人谈笑融洽。
关耀祖此时才敢暗暗回想,那小妞扮男生虽俊,可穿女装更是漂亮。不过一身淡粉衫子,硬是给她穿得飘逸灵秀,整个京城,估计也没几个比得上的。光是卖相,可以娶了。
申敏心中又羞又喜,虽说这样的狭路相逢有些丢脸,但能不能说明他们是真的很有缘?况且那人也不象是个无趣的,婚后也不必自己端着装着了吧?
唔,他穿戎装的样子也很好看。她早看腻味自家叔伯兄弟们的儒衫了,换个戎装似乎还亮眼一些。再说,来京城之前,母亲偷偷跟她说过了。这个关家,既是亲贵,家中人口又单纯,没有那么些杂七杂八的事要料理,日子相对好过许多。
尤其婆婆是个出了名的妒妇,她可能会对儿子有些护短,但绝不会象有些婆婆那样,不讲道理的就往相公屋里塞人。
至于关家文脉差了些,又有什么关系?她的书读得很好啊,大半兄弟还赶不上她。将来他们的孩子要是有天份,就跟着自己读书,要是没天份,就跟着他爹去舞刀弄剑,说不定还可以一起唱唱小曲什么的……
呀!你想到哪儿去了?申敏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自己,却又更加忍不住幸福憧憬。
在申伯纶离开京城之前,两家过了文定,把亲事正式定下来了。因女儿是远嫁,所以申家想把女儿留着多过个年,等到明年春天再议婚嫁。
差不多留出大半年的时间筹备,关家也觉得很合适。
只是后来关耀祖被崔浩等人追着好一通取笑,又被逼着实放了点血,请大家胡吃海喝了好几顿才算是放过他。
念福没有拦着,还主动让欧阳康多去跟兄弟们聚聚。毕竟多活了一回,她更加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年少轻狂,随着岁月流逝,只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等到一个个成了亲,有了孩子,男孩变成男人,他们肩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而这些青春肆意的欢笑就会越来越少。
不料这一来,倒给她在那帮兄弟中间博得了一个贤妻的美名,欧阳康更是得意之极。
这日因他要远行,兄弟们摆酒给他践行,见他特意从家中带来了好酒,免不了又要夸赞郡主一番,直把个郡马爷哄得心花怒放,喝了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微醺着踉跄回来,进屋便往媳妇身上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