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些酸的,相公都帮我吃了。”
沐劭勤不动声色瞟过女婿方向,只听蕙娘得意道,“你爹都是先把每个李子咬破一点皮,尝到甜的才给我。所以,我一个酸的也没吃到。”
……
念福无语的望向自家相公,就见自家相公在望地。
好吧,人家好歹比他们多活十几年,功力深厚,一时难以匹敌也属正常。
幸好,尴尬间,船到码头,该走了。
这个码头离岸边的水有些深,等那船工搭起舢板,先把行李送下去,欧阳康过来牵媳妇了。
念福气鼓鼓的牵着他,小声抱怨,“你以后也要先给我尝李子,还要剥板栗。”
“是是是。”欧阳康先满口应下,才低声吐槽,“那个李子,我不是怕自己咬过的你嫌脏么?板栗剥了容易冷,皮也容易干,谁象你爹那么有闲,还特意弄个玩意儿来装剥好的板栗?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向你爹学习,好不好?不过你觉得,咱俩有必要事事都跟你爹你娘一样么?”
念福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可被比下去了,心里到底不舒服,“那我不管,你总得给我找回面子来才行。”
欧阳康点头,心中却大呼女婿难为。
讨好的媳妇势必要得罪老丈人,回头还不知怎么收拾他呢?再说,这样的“恶性竞争”发展下去,似乎也不太好吧?
才自想着,忽地只觉脚下舢板猛地一晃,两人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下河去。
幸好此时他们离下船只有两三步远了,欧阳康大吼一声“小心”,把媳妇用力往前一推,正好把念福推到岸边迎上来的丫鬟怀里,可他自己却悲催的被那股反作用力,推得仰面掉进了河中。
扑通,扑通。
掉下去的,不止是欧阳康一个倒霉蛋。还有后面刚刚牵着蕙娘,踏上舢板的岳父大人。
比起前面的小两口,这对夫妻的情况相对更加危险。
因为沐劭勤看不见,所以当感觉到舢板摇晃时,根本无从做出正确的反应,想拉着蕙娘退回去,却一脚踏了空。
幸好他知道不能连累妻子,所以果断松了手,任自己掉了下去。
而蕙娘幸运的给一个飞身扑上来的人,接住了。一手抱着她,一手扒在船头,再翻身一跃,带着蕙娘稳稳的落回了船上。
“劭勤!劭勤!”
只可惜,蕙娘现在没心思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更加关心落水的丈夫。
念福也扒在岸边拼命喊,“欧阳康,爹!你们没事吧?”
幸好欧阳康懂点水性,倒也没那么惊慌失措,在水中稳住身形后,瞧见岳父在后头茫然无序的挣扎,正想过去搭救一把,扑通扑通又跳下来几人。
是船工,和会水的侍卫们。
有的拉他,有的拉沐劭勤,很快把二人都救上了岸。
可饶是如此,也把侍卫统领童朝仪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怎么好端端的出了这样意外?要是王爷和郡马在这里出点什么事,他死一百次也不够赔的呀。
一把将那船老大揪过来问,“你怎么回事?”
那船老大也吓坏了,“不,不知道啊……估计是刚刚遇上暗流,撞上石头了吧。”
这种意外在上下船过程中很是常见,尤其这种深水码头,更加难以避免。
童朝仪更加郁闷了,“刚刚走行李都好好的,怎么走人就不行了?一定是你们偷懒,没绑好缆绳。”
“算了吧,这位大哥。”此时,之前勇救蕙娘的男人说话了,“这二位老爷少爷都湿透了,赶紧让他们换件衣裳,也看看有没有伤到。”
他这一出声,蕙娘才算是认真看清这个男人。
他约摸四十许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眉目硬朗,宽肩厚背,象个大哥般,一看就让人能产生种依赖感。
“这位大哥,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夫人不必客气。我看你们的行李都打包了,要是不方便,要不要我先借你两件衣服?”那中年男人看着蕙娘的目光很是温和,可那份温和中却又带些奇异。
可当童朝仪起了疑心,想多看两眼时,那男人的目光又变得无比清正,好象刚刚的那抹奇异只是他的一个错觉。
不管怎样的轻车简从,但王府毕竟不是寻常人家,就算是行李已经打包,丫鬟也会多备一套更换的衣物。所以沐劭勤和欧阳康都很快回到船上,在舱房里把衣服换好了。
只是翁婿俩的心情,微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