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菜香,她就总是咽口水。
那时沐劭勤没经验,还总是开玩笑的说她,是不是隔灶的饭就特别香?直到施大娘看出形迹来,去找大夫把了脉,才知道是有了身孕。
此刻,就听女婿跟他从前似的,在那儿傻呆呆的问,“可她也不吐啊,也没说想吃酸的呀?唔……就是那天早上煮了个面条酸得很,然后,还特别爱啃糖醋排骨,顿顿离不得肉。”
随着他的话,沐劭勤的心一点一点往不知名的地方沉去。
惊喜不受控制的在心头蔓延,可又实在不敢置信,沐劭勤嘴唇越发抿得跟贝壳似得死紧,半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又听小邹大夫道,“这孕相本就是随着各人体质不同,而有所不同的。有些人吐得早,有些人吐得晚,有些人到生都不吐,可有些人却要吐到生的。用这个来判断,实在不准。我且问你,她的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呃……欧阳康瞪大眼睛,最近因媳妇懒了。那啥啥事比较少,所以也实在没留意。
小邹大夫又问,“那她近来除了胃口大变,还有什么反应?嗜睡?”
对!简直是成天睡不醒。翁婿俩有志同心的想着。
“脾气有没有变得古怪?”
有!容易发脾气,情绪也不太稳定。象刚认识龙山那几天,蕙娘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那会不会做事没有从前伶俐,感觉变笨了。”
简直是太笨了!一想起念福走前去赴柴荣的约,欧阳康至今还会心惊肉跳。不,现在是更加心惊肉跳了。
不用他们二人答话,光是瞧这神色,小邹大夫就有了五六分的把握,“可能真是有身孕了,不过具体如何。还得把了脉才知道。”
这就是大夫,说的话永远是万金油,挑不出半分错来。
欧阳康望向老丈人,心中是说不出来的又慌又急,“爹。这……这可怎么办?”
我还想知道怎么办呢?沐劭勤紧紧攥着拳,半晌才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话来,“应该,也不一定吧……蕙娘,她跟念福的样子差不多啊?这,这……”
这有可能吗?
如果就女儿这个症状,他百分百敢肯定这是有了。可是妻子……他们都多大年纪了!
可这。这也实在不能说就没有这个可能呀?唔,这两年在邹元亮的调理下,他的身子可好多了。
可是,但是……
沐劭勤无比想要得到那个肯定的答案,却又无比害怕梦的破灭。所以他只能跟女婿一样,眼巴巴的瞅着那个能够给他答案的人。
小邹大夫倒是淡定得很。依旧还是那句万金油的话,“一切都得等到见了人才知道。”
那还等什么?
沐劭勤肃容吩咐女婿,“赶紧去通知童大人,明日一早,即刻上路!”
是!欧阳康撒丫子就往外跑。还吃什么饭哪?他哪有心情吃饭?赶紧打点行李,追媳妇要紧!
那个傻乎乎的媳妇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要是万一在路上折腾出点事可怎么办?
当然,有同样想法,甚至比他更加担忧的人是沐劭勤。
女儿还年轻,有了孩子也是正常的。可蕙娘都多大年纪了?她这个年纪要是有了孩子, 又不知道保养可怎么得了?孕妇的头三个月可最是要紧!
眼下,这对翁婿简直是恨不得肋生双翼,追上自家媳妇。
可他们在仙源镇前前后后差不多耽搁了一个月,时已入冬,好些地方都陆续开始下了雪,如今再要去追,谈何容易?
可不容易又怎样?别说下雪了,就是下刀子,他们也浑然无惧!
※
若是知道自家二位爷的想法,柳儿会哭的。
就算是主子糊涂,可她们做下人的,是这么不堪用的吗?
念福从来对自己的小日子不大上心,可自从翠蓉来了,却专门弄了本小册子,详细记录念福的身体情况。
包括每一次生病,吃了什么药,药方如何,药效怎样,都无比详尽的记录了下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她每一次月事,是哪天来的,哪天完的,隔了多少天才来下一次,甚至量多量少,都有明确的记录。
走前,这本小册子就交到了柳儿的手上,让她盯着点。
念福第一个月的月事未来,还可以说是旅途劳顿,偶有失调。可第二月还不来,柳儿就觉得不对劲了。就算是在旅途之中,她还是坚决的要求在某段路途停下,去请了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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