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南的夏天大多是从五月起,然后一直连绵到十月,再然后几场连绵的大雨让温度立马从三十多摄氏度蹭蹭往下降,因为这是秋天来了的讯号。
“阿嚏!”宋百川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这并不因为有人在思念他的缘故(当然即便是有人在思念,他也不会知道),而是因为不小心着凉了。
扛着锄头走在前头的谭更深扭过头来冲着他笑了笑,说道:“我说你昨天穿得少,要感冒吧,你还不相信,现在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我说二叔啊,啊...”宋百川本想说什么,却感觉鼻子有些酸,立马张大了准备打出个喷嚏,没想到这个喷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没酝酿完呢,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于是乎宋百川“啊”了半天,没啊出个所以然来,讪讪的闭上了嘴,掏出来时准备的一大卷纸,扯了一小截擦了擦不知何时已经流出鼻孔的鼻涕,这才接着说道,“你这马后炮也太迟了点吧,而且你昨天不也只穿了一件汗衫么?”
“你这小子能和你二叔比啊?”谭更深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怎么的,总之笑得很是无良,“你二叔可是天天下地做活路的人,哪像你这种大学生,平日娇生惯养。这能比么?”
宋百川把白眼一翻,没想到自己的二叔也开始各应起自己来的,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不对,应该是人遭感冒被人欺。
“我说百川啊,你要是真觉得不舒服,那就不要勉强,回去歇着吧,你那块儿地二叔帮你拾掇着,荒不了的。”谭更深笑归笑,心底对自己这个干部侄儿还是很关心,看他喷嚏打个不停,也不由有些心疼。
“二叔,你放心吧,这点小感冒算不了什么。”宋百川本想随手将刚擦过鼻涕的纸往地上一扔,可是又想到自己可是学环境的,怎么能带头干这种随地乱扔纸屑的事情呢,于是还是将纸攥在手上,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地方可以将这纸处理掉。
“再说了,我包那地也有些日子,都是你和大生叔帮我打理着,我都还没去看过,这多不好意思的。”宋百川搜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有地方可以处理掉手里的纸,而拿在手里又实在不方便,所以还是借着说话的空当,找个机会扔到了一遍,顺便在心中安慰自己说:这也是所谓的“先污染再治理”,不先污染一下环境,那自己这个学环境的怎么会有用武之地呢?
谭更深自然注意不到宋百川心中的这些小九九,当然他也没有什么环境保护的意识。不过听了宋百川的话,不由得把眼一瞪,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你还把二叔当外人啊?”
“不敢,不敢,我怎么会和您见外呢?我这不是就想去看看么,去看看而已。”宋百川撇撇嘴,赶紧辩解道。
“哼,这还差不多。”谭更深哼了一声,再次埋首与行路中。
周大生给宋百川选的地在三社,那里的土质算是整个牛庄村最好的了,毕竟牛庄属于沟地村,村域大多是山地,好地并不多。而周大生能找到这这儿,也幸亏这块地的承包户外出打工了,留下的两个老人,岁数大了,都快下不了地了,周大生凭着自己以前做过村干部练出的那番口才,好说歹说,才把地给宋百川租了下来。
谭更深站在小路上,右手指着下面的土里种的东西,朝宋百川问道:“百川,你说这玩意儿真能赚到钱么?”
宋百川微微一笑,想也不想的答道:“试试呗!”
“试试?”谭更深咂咂嘴,“可是咱家的地里也开了块儿土,种这个,万一亏了咋办啊?”
“要不二叔你把土里的种子翻出来,重新种红薯不就行了?”宋百川调侃道。
“翻出来?”谭更深略一犹豫,眼角的余光瞥到宋百川在掩嘴偷笑,这才知道自己这个侄儿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不由得伸出手想拍了下宋百川的脑袋,并说,“你个臭小子,敢取笑你二叔,皮痒了是不?”
“可是二叔你来的时候不也拿我开玩笑么?”宋百川赶紧一偏头,躲过他的“魔爪”,一咧嘴笑道。
“我那时开玩笑么?我说的可是实话。”谭更深知道宋百川说得是来时自己说他体质弱的事,刻意板着脸没好气的说,不过终究还是没忍住,也笑了起来,“你这小子鬼点子多,我就信你一次,要是折了本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百川正想开口还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哇啦哇啦的响了起来,拿出来摁下接听键,扩音器里传来一个他还算熟悉的女子声音:“你好,请问是宋百川?”
一听是女的给自己打电话,宋百川就两个头大。虽然这个女声似乎很温柔,但是自己认识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况且自己一时从声音里没听来是谁,万一随口说错了人,要是遇到是林玮圻故意变声来诈自己的话,那不就死定了,况且这样的事,这位大小姐又不是没做过。
于是乎,宋百川赶紧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迅速的浏览了一遍屏幕上的字,当看到是“袁巧巧”三个字时,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微笑,心中暗道:这个迷糊的小丫头找自己有什么事么?
“喂,请...请问是宋百川么?”大概是见这头久久没有回应,袁巧巧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打对了电话,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对的,我是宋百川,袁护士您有事请吩咐?”宋百川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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