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却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说了出去。丰离可能承受得住。
“你当知道,没什么事儿能瞒我一辈子。”康熙这般犹豫,可见事情不小,丰离突然想到前些日子的心惊。惊站起来捉住康熙,“可是我阿玛额娘出事了?”
康熙的神情一顿。这一顿,却已经说明了任何事情,丰恒上前一步,“额娘。阿玛收到消息,十天前,外祖父与外祖母双双逝世。”
一阵天旋地转。丰离更觉得眼前一黑,不支地要倒下。康熙连忙将她抱住,“阿离。额娘!”
一片叫唤,丰离偎在康熙的怀里,康熙弯腰将她抱起,放在榻上,抚着丰离的额头道:“你莫急,逝者已矣,他们,他们已是七十高寿,是为寿终正寢,是为喜丧,你莫难过。”
这样一声一声的劝慰啊,丰离忍着心头的痛,埋在康熙的怀里,康熙感觉到一滴滴滚烫的泪珠沾湿他的衣裳,心头更被泪珠烫得阵阵发痛。
一时间,无人知晓该如何劝慰丰离,康熙只由着她在他的怀里无声地哭泣,他就守着她。还是颜兰上前一步,越过了丰恒道:“主子,王爷跟福晋有书信传来。这是王爷福晋千叮万嘱要传到主子手上的。”
丰离一听,拭过眼角的泪珠,从康熙的怀里出来,“拿来。”
颜兰立刻将书信双手捧上,丰离抽出信迅速地查看,满满几纸的蒙古字,丰离越看脸色越差,最后竟是全身都在发颤,“好,真是好大哥,我们的好大哥啊!”
那般咬牙切齿的话,当然不可能是夸奖,康熙也拿过一看,脸上的神情亦是晦暗不明。丰离气极地道:“三哥阵亡,四哥双脚被废,却原来都是他与外人勾结做成的。来人,传十福晋入园见驾!”
这是真真气到极点了,康熙再道:“召所有的阿哥福晋入园。命内阁大臣随后。”
丰离看向康熙,康熙再次重申道:“让他们都进来。”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丰离的手,“此事你不宜出头,自由朕来为你讨。你心里难受,待此事过后,要如何处置他们,便如何处置,莫闷在心里。”
“皇上莫要为我担心,我很好的,现下比起伤心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既是她阿玛额娘临终的遗愿,活着的时候,她无能在他们在前尽孝了,他们的遗愿,她是无论如何都会帮他们达成的。
康熙在畅春园,向来在朝事后,并不再见朝臣,如今不仅传了所有的阿哥福晋入宫,还让内阁大臣入内,在莫名的同时,同样也让他们紧张,总有些要出大事的儿的预感。
可这再多的念头,也没有比看着康熙身着龙袍,与同样穿着皇后朝服的丰离站在一块时,更让他们震惊的。康熙自立丰离为后以来,除了每年祭祀时,丰离会穿上皇后朝服,与康熙并受百官朝拜外,并不在其他场合与康熙并站着。
突然的传诏,同着了朝服,怎么看都是要出大事儿的前奏。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一阵山呼叩拜,康熙掠过他们,除了被圈禁的大阿哥胤禔,他所有活着的儿子儿媳,都在这里了。
“科而沁传来消息,泽亲王苍泽夫妻,于十日前双双逝世。”康熙张口丢下这个消息,真是炸得人不轻呐!哪民知晓没规矩,可还是让人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丰离的身上。
“还请皇阿玛与皇额娘节哀!”向来与清流文人来往的诚亲王胤祉垂下头说话。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丰离却是没有开口,康熙冷哼一声,“节哀啊,若不是泽亲王双逝,朕都不知道,原来有人的手段竟如此了得,时刻刻都想着如何挑起蒙古大乱,让科而沁大权旁落,而后一举助其登上太子之位。”
这样阴冷的声音,与透露出的消息,不管哪一样,都让在场的人打了一个冷颤,那作贼心虚的,更是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可转念一想,他做下的事儿不能传扬出来,皇阿玛,是在诈他吧。
“泽亲王临终前,写下遗书,直言长子哈丹巴特尔,与准噶尔部勾结,致使蒙古战起,又在两军交战之时,陷害主将阿木尔,让其无援军前往而战死。宝音有所察觉,本要查出真相,为哈丹巴特尔察觉,一不做二不休,哈丹巴特尔下毒使宝音变傻,更废了宝音的双腿,造出其为敌袭的场面。胤俄,你可是要与朕好好说说,为何哈丹巴特尔要如此作为?”康熙说出一件又一件事的儿,无论哪一件都足以让人人头落地,更不要说如此一环接一环的。
被康熙点名的十阿哥胤俄,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成熟的男人,在听到康熙的点名时,站了出去,“皇了玛既已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儿臣。”
“彭!”的一声巨响,却是康熙将一边的茶杯直接地往胤俄的头砸去,胤俄既不闪也不躲,由着那茶杯砸中他的脑袋,还好这天气儿冷,上来的茶温度有些烫,但这一方,却又冷了。
“爷!”在胤俄身旁的十福晋惊叫一声,更是拿了帕子立刻要为胤俄堵了额头的伤口,胤俄挥开了她,上前一步地问道:“皇阿玛要如何处置儿臣,儿臣绝无怨言。”
“你倒是一心一意地护着那居心叵测的女人,似她这般毫不顾念亲人的女人,连自己的亲叔叔都能毫不犹豫地下手杀害,其心可诛,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康熙指着胤俄,明显地是气得不轻,胤俄却睁着眼睛道:“皇阿玛,一切都是儿臣做的,与他人无关,皇阿玛要处置那就处置我吧!”
哪里知道,康熙冷哼一声,“就你那样的脑子,你还想不出这样一环接一环的毒计,瞒过了朕。”
胤俄一听,脸色一阵发白,再次唤道:“皇阿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