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围坐在内厅,雨师催促:“若若,嫌疑人是谁?”
君若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将那两张纸条拿出来摊在桌面上,问:“从这两张纸,你们看出了什么?”
雨师说:“这两张纸刚好能拼成一张,“酉时,月枕桥”在纸的正中间,所以,这张纸一开始写的应该就是这个,所以一开始约你的人应该是洛粉。但是,有人发现了这件事,将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这个人应该是白芍。”
“对的,据白芍的婢女所说,早上白芍去了趟集市,应该是发现了洛粉托乞儿送纸条这件事,她以为洛粉是要与我私会,便临时起意,撕了纸条约我,并将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君若将细节补充完整。
“既然她已经偷天换日了,那为何会去找洛粉吵架?”雨师有些疑惑。
“不清楚。”君若两手一摊。
雨师更疑惑了,问道:“那你说的知道嫌疑人是谁是怎么回事?”
“白芍和洛粉上午起争执的事有很多人证,还有广寒仙的证词,都把嫌疑指向白芍。但是,被断头的不仅是洛粉。”君若意有所指。
雨师接话:“还有那个侍卫!”
君若点了点头:“对!侍卫的死法和洛粉的死法几乎是一样的。菡萏说过,中元节所有的姑娘都要献艺,我也问过白芍的丫鬟了,白芍从未离开,所以侍卫的死跟白芍毫无关系。”
君若的眸色沉了沉,冷声道:“侍卫的死法是秘辛,不夜宫一早就压下去了,所以也不存在模仿杀人,最大的可能就是.......”
君若的话还没说完,雨师就迫不及待地说:“栽赃嫁祸。”
君若点了点头:“是的,虽然洛粉和白芍都死了,但这一次凶手的真正目标应该是洛粉。洛粉一定知道什么。”
君若瞥一眼司沐说:“洛粉如果只是想来个桥头私会,这纸条应该会送到司沐手里,而不是我手里。她暗中联系我只可能是案子的事。”
司沐不知话题怎么就转到自己身上,但君若的推测确实合理,如果是洛粉相邀,他应该是首选。
君若继续说:“我现在有个想法,白芍可能是误打误撞入了局,刚好被凶手利用顶罪。
广寒仙说见到白芍在牡丹园中,没准白芍目睹了杀人过程。我闻到白芍身上有异香,她失去神智,其一可能是受了某种刺激,其二,可能跟那玄烛有关。”
雨师听得认真,见君若停了,眼巴巴望着君若:“若若,你快说啊。”
“接下来的得听墨渊说。”君若朝着墨渊努努嘴,雨师立马一脸期待地看着墨渊。
“我?我......说什么?”墨渊听得认真,突然间被点名,反而愣住了。
君若轻笑了一声,墨渊平日里戴着一张言笑晏晏的面具,这还是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倒是接地气了许多。
笑过了,君若给了提示:“你依次说下四人的伤口有什么特点。”
这个确实在墨渊的知识范围内,他说:“侍卫的伤口前高后低,断口切面平整,左侧伤口较深,在后脖偏右3厘米处有交界口,凶手应该是在他身后低位,一次性绞断了他的脖颈。
洛粉的伤口前后平齐,断口切面平整,左侧伤口较深,在后脖偏右3厘米处有交界口,凶手应该是在她身后正常位杀害她的。凶手应该是在他身后平位,一次性绞断了她的脖颈。
忍冬右侧皮肤上翻,伤口较深,出血较多。咦......”墨渊轻咦了一声,停顿下来。
显然墨渊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君若提醒道:“墨渊,你继续。”
墨渊继续:“白芍的伤口和侍卫、洛粉的比较像,也是左侧比右侧深,在后脖偏右2厘米处有交界口。”
意识到了关键点的墨渊只讲重点:“侍卫和洛粉都是左侧伤口较深,所以伤口交界处都在后脖偏右侧,这说明凶手的左手更有力,可以推断凶手是个左撇子。”
“你们这话不就自相矛盾了嘛?白芍也是左侧伤口比右侧深,与侍卫和洛粉一模一样,那你们怎么又说她不是凶手?”雨师有些疑惑。
君若又掏出了两张纸放在桌子上,说:“这是忍冬画的,你看画里,凶手是在背后行凶的,你看那根弦,与白芍自杀时有什么不同?”
雨师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眨呀眨,透露出清纯的愚蠢。
风伯指着画上的弦说:“洛粉脖颈上的弦只在颈前,没有在脖子后交叉。洛粉后脖偏右3厘米处有交界口,那就是左边割痕比右边割痕深了3厘米,说明凶手左手的力气更大些,所以这个凶手肯定是个左撇子。
白芍是自杀,且没有借助外物,所以琴弦需在脖子后交叉。这样,左手握着的弦对应的是右侧脖子,右手的弦对应的是左侧脖子,她惯用右手,所以也是左侧的割痕比右侧深。”
风伯解释得很细,雨师恍然大悟:“那有问题的不就是忍冬?”
雨师说完,就发现君若一脸欣慰地看着他。
雨师有些飘飘然:“那伤了忍冬的一定另有其人,这样,就有两个凶手,一个左撇子凶手杀死了侍卫和洛粉,另一个伤了忍冬。”
君若一脸地生无可恋,好累啊,不想讲话了。
君若强打起精神说:“忍冬的画里是她亲眼见到凶手杀洛粉,且同一个凶手要杀她灭口,所以凶手不可能一下子左撇子一下子右撇子,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凶手是左撇子。可是左撇子怎么能造成右侧伤口呢?”君若目光如炬地盯着雨师。
雨师被君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发,复述着君若的话:“可是左撇子怎么能造成右侧伤口呢?”
语气可爱极了,目光中是一如既往的清澈中带着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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