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奴儿的义兄和新过门的嫂嫂已经失踪了七日,多拖一刻都有可能会有危险,几人便没有拖延,先去找了失忆的人。
从酒肆中出来,拐入一个小巷,巷弄里支了个烧饼摊。还不到中午,摊位前没有人,一女子坐在摊位上,只瞧见一个背影,作寻常打扮。
君若上前,瞧见那女子正垂着头,指尖有一枚珍珠,大而圆,她的眸光似落在珍珠上,又似穿透了珍珠,落在什么别的地方。
“是秀娘吗?”君若开口。
那女子似是受到了惊吓,珍珠脱了手,落在桌面上,先是跳跃着,后又顺着桌面滚动。
君若眼疾手快地将之接住。
那女子见珍珠落到别人手中,眸子里闪过慌乱。
君若将珍珠递给她:“你是秀娘?”
秀娘接过珍珠,将之放在贴身的荷包中,有些防备地问:“你是谁?”
君若说明了来意,秀娘说了句:“我不记得了。”便不再看她。
雨师不干了,忙接话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吗?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身上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者有没有梦到什么也行。”
秀娘摇了摇头:“没有,就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就是三天后了。走走走,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问我。”
从秀娘处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君若一行人便只得离去,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海边一处农家小院,屋前晾着渔网,一女子正低头补着渔网。
君若让其余人躲在后头,只身上前:“姑娘。”
海珠抬起头,她的皮肤略黑些,双颊泛着红,显得更黑了,是海风和日照的手笔。
海珠将补到一半的渔网放到一边,问她:“姑娘有何事?”
君若垂着头浅浅地笑,含羞带怯的:“我明日就要成婚,临了却发现嫁衣少了几十颗珍珠,想问姑娘采买一些。”
海珠一听君若是要成婚,蹙了眉头,皱成深深的川字。但到底,她还是一言不发,往屋里去了,再出来时,端着个木盆,盆里养着几只海蚌。
海珠干活很利索,左手拿着扇形的蚌壳,右手拿着把小刀,食指抵着刀背,将蚌壳削出个豁口,刀尖儿由豁口处探入,沿着蚌壳的缝隙切开,再用力一掰,蚌壳便向两边开了。
木盆里的二十几个海蚌开出了三十多颗珍珠,海珠的鼻尖也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小汗,她将珍珠又清洗了一遍,问道:“够了吗?”
君若像是真的来买珍珠的,她细细去数,一共三十七颗,她皱眉:“少了一颗。”
海珠刚想说话,却听君若说:“好姐姐,我瞧见你手腕上有一颗,可否一起卖给我?”
海珠手腕上的珍珠又大又圆,色白光亮,是难得一见的上品。海珠反应极快,下意识地用手捂住手腕。
“好姐姐,我明日就要成婚了,姐姐救救急,您开个价,多少都成。”君若说得诚恳。
海珠开了口,没有提珍珠的事,却是冷着声问她:“你怎么还敢成婚?”
君若作娇羞状:“我与郎君情投意合,定会平安顺遂。姐姐应了我吧,明日来饮杯喜酒。”
海珠眉间的川字就没散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姐姐成婚了吗?”君若问道。
海珠望一眼君若,半晌没说话。君若注意到她的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珍珠。
海珠还是拒绝了君若高价求珠的请求,坐在阳光底下,继续补着渔网。
“怎么样?有收获吗?”雨师见君若回来,忙不迭地询问。
“诺,都在这里。”君若将三十多颗珍珠放到雨师手里,“十两银子,记得报销。”
“珍珠?这算哪门子收获?”雨师望着手里的珍珠,这珍珠的品相并不好,没几颗是正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