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给你个机会,你杀了她,我送你走。”那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君若,眸子中闪过诡异的光。
君若见过这种眼神,那一日,她揣着一个肉包子往回走,巷子口那条野狗,就是拿这眼神盯着她的。她太熟悉了,这是带着希冀的,势在必得的目光。
君若反问她:“你想让我杀了他?”
“我可没这么说。”女子收回了目光,懒洋洋地捻起颗珍珠把玩着。
君若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想法,她牵起君屿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杀他的,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我这辈子的依靠。”
“蠢货。”那女子突然暴起,手里的珍珠砸过来。君屿想要护住君若,却觉得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紧,便停了下来。
珍珠落在君若的眼下,刺痛传来,蜿蜒出血泪的模样。
“阿屿,我疼。”君若掐着嗓子,软软糯糯地撒着娇。
君屿后知后觉地将她护在怀中,轻轻替她拭去眼下的血,像哄孩子一般轻拍她的背:“若若别怕,我保护你。”
落在那女子眼里,红色的喜服纠缠在一处,混成了一体。那女子目眦欲裂,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君若一直在观察着这女子,果然,她见不得新婚夫妇恩爱。
“哈哈哈……哈哈哈……”那女子却又爆发出了笑声,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小娘子,你可要小心了,上一个这么抱在一块儿的,你知道怎么死的吗?”
君若蹙眉,没有接她的话。那女子也不恼,自顾自往下说:“那男子抱着新妇说要与她同生共死,转头就拔下她发间的簪子,将她纤细的颈子扎了个对穿。”
那女子啧啧着摇头:“那血呀,溅得几丈高。”
君若发间簪着的是梅枝,那女子恍若才发觉,又说:“你别以为你没有簪子就安全了,还有几个,是被活生生掐死的,虽说没见血吧,但是那眼珠子上翻,舌头剌下来的模样,丑得不行。”
她又开始打量君屿:“哎呀,瞧你这瘦的,怕是没力气吧!别担心,之前也有几个文弱的,你把喜服上的腰带解下来,勒住她脖子,往两边拉,一定要使劲儿。”一副热心肠教导的模样。
“瞪眼吐舌头的不好看,有没有什么好看些的死法?”君若问道。
“半张脸好看行吗?”那女子的话里满是恶意,“他会温柔地托住的脸,将你头一下又一下往墙上砸去,砰、砰、砰……哈哈哈……”
君若脑海中浮现出采薇那张脸,一会儿是毁容的那半张,一会儿是完好的那半张。
君若心里有了计较,玉奴儿说得或许没错,那些胎记或许正是她们的死因。
“方法我都教你们了,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女子指向君屿,用黏黏腻腻的声音说:“第一条路,杀了她,我和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她又指向君若:“第二条路,你杀了他,我送你回去。如果你们没有在这三天内杀死任何一方,那你们俩都会死在这里,变成这里的养分,别让我失望哦!”
话音落下,蚌壳缓缓合拢,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