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珞四肢酸软无力,手腕已经被那人箍着泛起了红肿,在白皙的手上越见刺眼,挣扎间连简单绾起的发也散了开来,被汗水濡湿的头发粘在颊边,唇也给咬破来,红肿不堪。平素清透含着妖滟风情的一双眼少了些清明,却因萌上的少许雾色而显出异样的妩媚来。
他面色一凝,呼吸越加深重起来。
青珞迎着他炙热的视线,眉挑高来,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这副身子,你要,拿去便是……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想不到,竟然有男人对一个瞎子感兴趣……啊……”
她忽地闷哼了声,将唇越咬越紧,近乎自虐的行径,使得唇瓣被咬破,血珠即刻溢了出来。
他蓦地俯身下去,将青珞唇上的血吮吸干净,青珞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惨白的脸色,娇媚的如同正在绽放的花。
随即却是毫无征兆的痛,青珞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随即便是有些扭曲了的面孔说出带着恨意的话,“我会杀了你,至死方休……”
茫茫的芦花地里,只余一片白色,那抵死纠缠着的人,却不知,这是一段孽缘的开始,所有的一切,皆都是苍茫的一片,却唯有那一点处属于处子的血,艳丽异常。
黑暗,似乎满天满地都是黑暗,忽然间是一大片的刺白,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多余的颜色,就算是白,也是需要那般惨烈才能清楚的颜色。
惶惶无依中,她只能隐约记得什么,是她摸过的月衣的脸,婵娟的脸,亦或者,是容岑的脸。
活了有十七年,真正记住的,却只有这三个人。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梦,只因那梦太过于荒唐,太过于淫靡。
她什么都不想记起,却唯有身体被刺穿的那一刻从心底涌起的恨意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忽然间有少年还带着稚嫩急迫的声音传来,竟是那么熟悉,她猛然一惊,一直虚摆着的手猛地攥紧,手在刹那间一片痉挛,等察觉到手里抓着的是什么后,她的脸色都齐齐变了。
不在深沟的那一大片芦花地里,她此刻,确确实实的躺在床上,身下是熟悉到了刻骨铭心的触感,是冕荷居她屋子里的床,她竟然是身在君侯府,那么,那个在深沟里的,是不是梦?
好像要急切探知这是不是事实,她突然睁开眼来,猛地坐起身来,然而下半身一个扯动,让她整个人如被刀割裂了那般的疼,她倒吸一口冷气,随即面色苍白如纸。一双手几乎是死死的绞着,不是梦,原来竟不是梦。
“姐姐……”身旁的容岑慌的扑上去,将她绞的发白的手指一根根掰了开来,神色焦急的,带着丝气急败坏和心疼,“姐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摔下马,又怎么会是无忌送你回来的?”
他一连串的发问,青珞没有听清楚大概,却只能依稀听到无忌两字,她惊的一下子抓住了容岑的衣袖,却无一例外的听到容岑倒吸一口的冷气,不由皱眉担忧问道,“容岑你怎么了?”
“没事……”容岑不想她担心,笑着扬扬眉道,“也就路上遇着个刺客,伤着了。”
“伤着了……”青珞好似想起了什么,面上渗出点冷笑。
容岑见她面色有些古怪,不由试探着拿手在她额前一试,谁知手才触碰到她的额,就遇到青珞的身体在瞬间一个僵直,紧紧绷起的,竟带了些抗拒和戒备,容岑眼中滑过受伤的神情,咬着唇,小声道,“还好没发烧。”
心在瞬间一软,青珞不顾身体的刺痛,一双痉挛了的手紧紧的攀住了容岑的肩,不肯轻易再松了手,蓦地趴在了肩头,像是一个孩子般呜咽的大哭起来,那从来都倔强,骄傲着的一个人,从不肯在人前示弱,可是这一次,却尽情的埋头哭的凶狠。
月衣听到里面的动静,匆忙要进来查看,一眼就见着青珞青丝尽披,衣衫略有些不整的伏在容岑怀里,眼神动了动就要上前,婵娟慌忙阻止了她,小心的将她拉离开,“夫人,婵娟总觉得小姐这次回来有些古怪,怎么好好的会这么狼狈,还有……”她忽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不该跟月衣说明,自己帮青珞擦拭身体时,见着那一个个暧昧至极的吻痕,她总是比青珞多知道了些这个东西,所以那个时候是满怀着焦灼不安擦洗的,只不过青珞的身体,在被苏大人送回之前,好像是被精心擦洗过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沉了,难不成是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