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算账的椅子上站起来,好久没熬过夜,沈寅初觉得自己骨头都有点发飘。买了包子回去给一家子做早餐,他没敢开车,伸手招了个倒骑驴回了家。
他回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起来了,在楼前头的空地上看不知道谁家养的画眉。看见大孙子拎着包子回来了,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我大孙子回来了?咋样,活动第一天顺利不?”
沈寅初偷偷附在老太太耳朵旁边:“奶,你放心吧,今天挣了少说五百块钱!”
连出身准地主家庭的老太太都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一天就挣了别人一个月的工资,这个大孙子也忒厉害了!
“咋这多!”
“四年一次的世界杯啊,”沈寅初叹了口气,颇有点遗憾世界杯不是一年两次、一次六个月,“而且,再有下次估计也挣不到这个钱了。这种促销,你开一次头就肯定有人跟风的。”
“没事没事,”老太□□抚沈寅初,“这已经挺厉害了,哪能钱都叫你一人儿挣去了呢?”
“对了,好几天没看着你,奶有事儿跟你商量。”
沈寅初炸了一晚上的炸串,自己还没吃到嘴,索性从塑料袋里挑了个牛肉包子,边咬边听。
“我琢磨着,要不你敲打敲打苏淼,叫他借点钱自己买个房子,跟大丫俩人在外头住?”
老太太考虑得周全:“老苏太太脾气是不错,也是自己同意的大丫嫁过去,但是不管咋样、婆媳都还是不住在一块的好。大丫和老苏太太没啥事儿那肯定最好,要是万一有啥事儿,你看苏淼那脑袋是能调解开的么?”
这话沈寅初倒是觉得,说得的确有道理。而且老苏家那房子也确实小了点,苏淼住的那屋子换个双人床估计就没地方放衣柜了,叫妹子住那么小的屋子结婚,他也确实心疼。
“要不我给添点儿得了,我妹子手里头钱也够,买个房子落她名下。”
老太太嫌弃地拍了沈寅初一下:“哪有那么上赶着的?你别瞎掺合,把这意思给苏淼透过去就行了。你要是真想给你妹子添点钱买房,过两年资助她开个自己个儿的小店不强多了?”
沈寅初这才想起来,这不是二十多年之后,这会儿的房子还算夫妻共同财产呢!只要结婚五年以上,离婚了那都是对半分,不像是是二十年后,大家都忙着给闺女也添套房子做婚前财产。
俩人住女方买的房子,这会儿提起来倒跟男人是吃软饭似的。更何况苏淼也是他小舅子,这时候借钱买房子绝对不吃亏。
“奶,我知道了。”
沈寅初这会儿困得脑子都不清醒了,把包子交给老太太,自己赶紧上楼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作息,不光沈寅初变成了夜猫子,连小丫的作息也颠倒了。
按照沈寅初定下来的规则,七月二号之前可以竞猜,之后八分之一决赛开始,就不能继续参加竞猜了。
于是,在七月一号这天凌晨,四强竞猜迎来了一个小高峰,这天的毛利润也冲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八百四十块。
沈寅初短暂地松了一口气:“就算是七月份没有竞猜人少了也没事,到现在为止,钱就都挣得差不多了。”
这些天跟着沈寅初卖炸串加上算账,小丫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习以为常了,连算账的活儿都被这丫头抢走了。
沈寅初隐约觉得,小丫有点被他培养成了女强人的趋势。
“不能,”小丫这几天观察得仔细,“我问服务员了,从二十号开始,就开始有不主动提出参加竞猜的顾客了。还有些甚至连球迷都不是,就是过来吃东西,也不管金额够不够竞猜。”
“我觉着,咱家的炸串已经拉到回头客了,就是可惜价格还是太高,不然开个店光卖炸串也可以。”
可以啊!都会分析数据了!
沈寅初简直对这丫头刮目相看了,不过,他和小丫的判断也基本上一样。
“现在的人还是穷啊,等再过几年,到时候哥给你在咱家这开个炸串店!咋样?”
小丫撇撇嘴:“我自己就能开,哥你每个月给我不老少钱了,我都好好存着呢。到时候我也不在咱家这开,我去盛城开!”
“行啊,没看出来啊,”沈寅初这下是真的服气了,“我妹子还真叫我培养出来了,行!到时候咱都去盛城开店!”
沈寅初自己的计划也是先在上冈赚够了本钱,然后再去盛城开店,而且最好是九八年温州炒房团开始大举炒房之前。
甭管到时候是去开黄焖鸡还是麻辣烫,只要开店的门市房是自己买下来的,那这生意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对……到时候俩闺女还可以一人一套门市。
两只夜猫子算完了账目,看着临时工把东西收拾好,这才一起东倒西歪地往回走。今天算账耽误了些时间,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了。
一家人吃完了早饭,还特地给兄妹俩留了南瓜粥。小丫端着碗一口就喝干净了,又拿了块大饼干慢吞吞地吃。
沈寅初喝着热乎乎的南瓜粥有点犯困,他坐在桌子上,看着周翠萍给双胞胎整理衣服,这么早就要带俩孩子出去。
“干啥去啊,这么早?”
“钢琴课!”自从老太太来了之后,周翠萍不怎么作妖了,倒开始认真地带两个孙女,“老师说今天下午有事儿,把课程改到上午。”
前段时间,沈寅初和苏鲤商量着要给俩孩子在少年宫报个兴趣班。选来选去,最后选了钢琴,希望能把白露的性格陶冶陶冶,不求多淑女,至少不要像现在一样是个皮猴就行了。
不过,沈寅初边喝着南瓜粥,边看着两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闺女,怎么着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般人家有了双胞胎,多半都喜欢把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打扮成一样的,苏鲤也喜欢这么干,不过成功的时候却很少。
从小白露就不喜欢跟妹妹穿一样的,从三岁以后就坚决不肯被那么打扮,哪怕衣服一样,配饰也非弄出点什么区别不可。
可是今天,俩闺女不但穿得一模一样,连头上的发卡都是一个颜色的。平时大家都靠着白露的活泼今儿来区分,今天乍一看,居然还分不清两个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的小女孩了。
“露露今天怎么穿跟妹妹一样的了?”
白露没回答他,倒是一个劲儿地催着奶奶快走。
周翠萍脸上露出笑容,牵着两个孩子准备往出走:“咱家白露现在可出息了!我听那老师说,咱家白露不管弹啥,一上手就跟练过似的!说不定呐,以后咱家还能出个钢琴家!”
沈寅初本来就有点预感,这会儿听周翠萍这么说,越发怀疑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看小丫还没睡着,进去拿了根口红,趁着还能认清楚哪个是白露,在大闺女的头上点了个红点。
“行了!”他站直身体,看着紧张的白露,“妈,你今天可看紧点儿这俩孩子。尤其是白露脑门儿上这个红点,不回家不许她擦掉!”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好想当男主的闺女……房子给一套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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