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段北庭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就离开了,我抬头看着他回房间的背影觉得难过。
难过之余又觉得恶心。
他睡过时幸,睡过我。
睡过我们姐妹。
我伸手捂着胸口回到房间呕吐起来,吐到最后只剩下清水,我打开淋浴开始洗澡。
企图洗掉他留下的痕迹。
我真的是应了那句,时运多舛。
前一刻还因为他做的事而感激暖心,后一刻却巴不得远离他,可是又不舍。
第二天早上我提前出门去警局,打开电脑调查人口户籍,这城市有二十多个叫时幸的。
我一一的排除,只剩下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但这个时幸在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原因,不详。
我脑袋像一团浆糊,倘若我真的没有失忆过,但我去过南京待过一段时间是真,而且刘队又为何对我说那些话?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真的失忆过,而陈深口中的那个人的确是我,他没有篡改我的记忆,而段北庭认识的那个人的确是时幸。
他们两个人遇见的是我们姐妹两个。
我靠!我真的是要疯了!
我按住脑袋揉的头发一团糟,陈桐看见打趣道:“啧啧,时小运在想什么心事?”
我无奈道:“我的确在想心事。”
陈桐说:“什么事?给哥说说。”
我胡言乱语道:“陈桐,我现在已经快精神错乱了,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过去存在过!我觉得特别迷茫。”
调任南京是真,与陈深认识是真,他知道我的一些小习惯也是真,所以单凭这些我就能肯定自己的确失忆过!而陈深没有认错人!
只有坚信陈深没有认错人,我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五年前……时幸貌似也是五年前去世的!五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探究真相,现在脑海中却异常想知道答案,想知道自己的过往。
“胡说八道什么?”陈桐伸手敲了敲我的脑袋,我无力的瞪了他一眼思索事情。
中午的时候我在警局门口蹲点,见陈深离开我连忙跟上去,他警惕性很高,立即转过身偏头望着我问:“阿运,有什么事吗?”
我纠结半天问:“陈局,你认识时幸吗?”
闻言陈深怔了怔,我心一下掉入冰窟,他伸手理了理我耳侧的碎发说:“认识。”
我紧张问:“是谁?”
他淡淡的笑着说:“是我家阿运。”
“什么?!你能具体解释一下吗?”
我按耐住心中的吃惊,陈深拉着我的手塞进车里,他绕过车前打开车门坐进来发动车子。
我望着他,祈求他的答案。
陈深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声叮嘱说:“我接下来的话,你慢慢消化。”
“好。”我答应。
“阿运,我们前往南京的时候是做的卧底,那个时候你需要一个化名。”
我知道,陈深以前是金牌卧底。
我问:“所以我叫时幸?”
陈深勾唇笑了笑说:“嗯,名字是我为你取的,幸运幸运,取名时幸。”
意外的我和姐姐重名。
我忐忑问:“陈局,你认识一个叫段北庭的男人吗?他有个未婚妻,是我的姐姐。”
“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重点。”陈深将车停在路边,偏头望着我说:“阿运,我认识他。他的确是你的未婚夫,我们分手后你就闪电般的和他在一起了,而他只知道你是时幸。”
陈深顿了顿,微微垂着眼皮说:“其实就连我自己都很惊讶,没想到时幸是你的姐姐,之前我特意的调查过,她被送往孤儿院后在五岁的那年就因为孤儿院失火去世了。”
“陈深,我……”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说的真实性,但阿运,谁都可以骗你,唯独我不会骗你。”
以至于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陈深从来都没有骗过我。
如他所说,免我颠沛流离,免我苦免我忧。
他的一生,都是为了守护我。
我暂且相信他,我无法不相信,因为我要让段北庭知道,我就是时幸!
我要让他知道,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说:“我想恢复记忆。”
“嗯,我询问过许多心理医生,催眠其实是最能抵达内心的方法。”陈深收回视线,发动车子说:“等几天,我带你去见崔医生。”
我问:“他能帮我找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