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月也护短更记仇。
我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沈智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太过份的事,你也难的浪费时间。”
她道:“我反正也待着无聊。”
我扯开这个话题,眼睛看向她的肚子,声音低低的问:“你是打算留着他了吗?”
萧九月一怔,说:“他可能是我的最后一个孩子,更可能是我留在这世界最宝贵的礼物。”
萧九月的神情很绝望,我很少见她这个模样,所以故意开玩笑道:“说这么悲伤做什么?你以后会和你的奥地利帅哥养二胎甚至三胎。”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萧九月的处境,更不知道她一个人硬生生的承担着许多事。
隐瞒着时琛,隐瞒着我。
“时琛还有半个月大婚,而我的奥地利帅哥还有一个周就到中国。”萧九月笑了笑说:“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大胆的事,但我知道只有做了我心里才会觉得好受一些,才能够让他心塞一些。”
我问:“你知道……”
“我知道时琛喜欢我,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报复他让他心里难受一些。”萧九月忽而蹲在地上痛哭道:“时小运我没有办法了,我这辈子只能到这了,我这辈子只能和时琛怼上了。”
我蹲下身将她抱入怀里,劝慰道:“想做什么就去做,想报复谁就去报复,但你别哭。”
我离开检察院的时候心里觉得压抑,似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东西,似感觉萧九月有什么事藏在心里不肯说,而那件事足以让时琛悔恨一辈子,更足以让我悔恨一辈子。
我回到警局看见陈桐正拿着笔教段郁年写字,他不成器道:“笨蛋两个字我怎么教一遍就会,而尊师重教几个字怎么一直写不会!!你是不是傻?”
正常的,他会写智障肯定也会写笨蛋。
我从陈桐手中取过笔,责怪陈桐道:“小孩子不会写字很正常,你耐心一点要你的命?”
陈桐沉脸:“啧,时小运你还敢怪你哥?我辛辛苦苦的教他写字我还错了吗?”
我说:“他不太会中文,你多花耐心别责怪他。”
“孩子迟早被你宠坏!而且我敢责怪他吗?我刚刚骂他笨蛋他竟然用法语骂我智障,他以为哥听不懂?哥好歹也在法国留学了两年。”
我垂眼看向段郁年,他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低着脑袋写字,见他这样我没忍心怪他。
陈桐看见乐呵道:“行,哥也算生平逢着对手了,我去小叔那儿溜达喝两杯茶,你陪他写作业吧。”
陈桐离开后,我伸手替段郁年理了理衣领轻声细语说:“小孩子要懂礼貌,刚刚那个哥哥是好心的,他骂你笨蛋也只是顺嘴,并不针对你。”
段郁年抬头,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我心肝一颤,听见他说:“段家的孩子是知礼的,只是他太没耐心了!我错一个字就伸手敲我的脑袋甚至还说我笨蛋,更甚至说他小时候多么的聪明,而段北庭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欺负到我的地盘上我选择沉默就是代表我没有骨气。”
五岁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强的令人惊叹。
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问:“所以你用法语骂他?那他听不懂岂不是白骂了?”
“但段北庭也说,人欺负到我地盘上我必须得斟酌自己是不是能打的过他,如果没有能力就哑着,等有能力的时候再报复。但我哑不着,所以就想骂他一句智障,哪知道他能听懂法语。”
我忽而想起以前段北庭就教我有仇必报,但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他却不希望我争一时嘴快。
他希望我能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再耀武扬威,比如身边有他守着的时候。
我好笑的揉揉段郁年的脑袋,安慰他说:“等会我去帮你报仇,你做作业吧。”
段郁年欢快的笑着:“时运阿姨对郁年真好。”
我随口道:“嗯,我会一直对你好。”
“我知道,谢谢时运阿姨。”
段郁年低着脑袋做作业的时候我接到段北庭的电话,他哑着声音问:“段郁年在你那儿吗?”
“嗯,在我这儿。”电话那边安静了但也没有挂断,我看了眼外面的雨色问:“感冒了吗?”
段北庭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哑着道:“昨晚你睡觉蹬被子,害的我受凉了。”
他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我无语解释道:“现在冬春交换的季节,感冒是很正常的事。”
“是吗?我以前怎么没有季节交换就感冒的毛病?你这是在怪我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