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方有军情!”
在华清池,李隆基正在房中练字,突然李辅国拜在门外,声音急切。
李隆基挑了挑眼睛,看着门外跪着的李辅国,手上拿着一个金属筒子,那传令金雕,此时正站在门外的栏杆上,拍动有些累了的翅膀。
“进来吧!”李隆基搁下了笔,在旁边的盆中净了净手,用华美的手帕擦干。这时李辅国快步走了进来,把那传令金雕带来的消息,呈上龙案,李隆基接了过去。
打开那张纸,李隆基的眼睛在纸上面扫了扫,顿时眼睛瞪大,面有愠色。
“大胆!”李隆基的手,重重的拍在龙案之上,龙案上面,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厚的掌印。
李辅国赶紧跪在地上,脑袋抵在地上,瑟瑟发抖。
“陛下,切勿动怒!”此时,一个身穿紫金道袍,浑身枯瘦的老道竟然直接走进了宫中。
此人正是三清殿紫云宫的主事,张果。
“张真人,你怎么来了?”李隆基挑着眼睛看着张果,怒气却少了不少。
“陛下刚刚服下了老道的丹药,必须静心凝神,那丹药的效果才能发挥到极致,若是有半点愠怒不悦,丹药的效果必将大打折扣!所以,老道才让陛下多多练字,静心凝神!”
张果说着,对李隆基打了个稽首,脸上淡笑。
李隆基听了,长舒了一口气,自己抚了抚胸口,让自己静下心来。
“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愠怒?”此时张果含笑好奇问道。
李隆基看了一眼龙案,把方才李辅国呈上的军情,直接递给了张果,张果双手接过,细细的看了看,不觉又是一阵浅笑。
“张真人为何而笑?”李隆基垂着眼睛沉着脸,显然又有些不悦了。
“老道之所以笑,是在替陛下高兴!”张果又打了个稽首。
“此话怎讲?”李隆基身体一探,忽然来了兴趣。
“武将思尽忠,此不是陛下之福,大唐之福?”张果笑言道。
李隆基哼了一声,声音十分的冷,“他郭子仪,小小一个横塞军使,居然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主动出击突厥王庭!朕向来以德服四海,而郭子仪却用之以刀兵,那边地突厥,会如何想我?”
张果听了李隆基的话,却摆了摆手,李隆基攒眉蹙额,眼睛冷冷的扫了扫张果。
一旁的李辅国,此时更是把脑袋埋的低了,埋在了地上,根本不敢抬起来。
“德行,内外之称,在心为德,施之为行。陛下有德服四海之心,诚然称善。然则,圣人之行,先有威而后有德,不威不德,欲服之以德,必先服之以威!”
张果打着稽首,对李隆基恭敬而道,李隆基方才的愠怒之色,此时竟然少了几分,没有说话。
张果笑了笑,又继续道,“自太宗皇帝以降,先服突厥,再服高句丽,威重四海,而后德服四海,四海众夷,称之为天可汗。今陛下之功业,相较太宗皇帝,有几何?”
张果忽然对李隆基问道,李隆基皱了皱眉头,“我的功业,自然不敢和太宗皇帝相较。只是,太宗皇帝之时,人民不众,国家贫穷,我继位以来,人民安居乐业,吃饱穿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