纂,让他做主编纂官,你来辅助,有何困难之处尽可来找朕。”
顾谚昭拱手应道:“是,微臣遵旨!”
皇帝挥了挥手,顾谚昭便行了个礼退下了。
出了养心殿步子便急切起来,绕过迂回的庑廊便瞧见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斜斜地倚在那朱红的阑干上,一时竟失了神,呼吸间竟变得沉重起来,脚下似拴了个大鼎般的沉重,一步一步,缓缓地向素依走去。
金黄的银杏随风飞扬,在园子里中飘然而起,如翩翩起舞地蝴蝶,而她则倚在阑干前,低头浅笑,优美的笑颜穿过层层飞舞的银杏,穿过迂回曲折的庑廊直直地投入他的眸中,映在他的心上,她垂着头,露出姣好的侧影,莹白的脸颊染上一抹醉人的绯红之色,朱唇轻启,贝齿微露,动人心魄。
顾谚昭怦然心动,可还未到素依的身旁,却见一个俏丽的身影飞了过来,那身影揽住素依的手臂,亲昵地笑了起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两人却离开了那阑干,直直地向自己走来,顾谚昭深深地望着她,眼睁睁地望着她跟另一个女子缓缓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心终于不可抑制的刺痛起来,情不自禁的便伸出手去想抓住她,可终究是晚了一步,手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顾谚昭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心出神,露出一抹苦笑,空气里似乎还有她身上浅淡的幽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觉得五脏肺腑都疼痛起来,人生在世,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离开却无能为力。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他还记得那日。
他平日里甚少去寺院庙山之类的地方,可那日是初一,母亲非要让他陪着去寺里上香,说是祈求福禄平安,自他做了御前侍卫母亲总是担忧的,他是家中的独子,母亲总怕他会出个什么事,他扭不过母亲只好跟着去了。
可他却万分的庆幸他去了,因为他遇到了她。
他没想到会遇上她,所以直到亲眼看到她站在那儿的时候犹自难以置信。
寒月寺,寺中有一株千年银杏树,金黄的叶子舒展开来,蔚为壮观,许是因为年代久远,每逢初一十五便有许多人来还愿。
粗壮的树枝跟分叉的枝桠上被人系了许多的红绸带,有人在树根前磕头请愿,也有人激动万分的来还愿,可她却只是静静地倚着那树干,望着满地的金黄怔怔发呆。他望着她,欣喜若狂,四处奔涌的人潮,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却只瞧见了她。她穿了件碧蓝的衣裳,水绿的裙子,一双浅绿的绣花鞋自那裙摆下微微露出一角,她倚在那粗大的树干上,娇小的身子愈发显得柔弱,仿佛一片娇嫩的兰花,经不得半点风吹雨打。
倏然间,一阵风过,片片银杏自那树上翩然落下,她伸出葱玉般的手指轻轻地接了一片,金黄的扇子在她手心里辗转流连,她忽然启唇一笑,明眸皓齿,耀如春华,楚楚动人。
他多想时光能停在那一刻,哪怕只是远远地瞧着她也是好的,只要她能露出明媚的笑容,只要她快乐,便是付出一切也是值得的。可上天总是不遂人心愿,你美好的愿望终究是冬日里的一片雪花,任你再如何细心呵护也不过化作一滴水珠消失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