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不安,万一让杏儿瞧见了,定然又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可又寻不到什么由头可以离开的。左思右想之际忽听一个声音响起:“你又想逃走吗?”
素依一惊,抬头便见弘昼正回眸望着她,目光深沉难测,他竟然猜出了自己的心思,素依心中的不安又深了几许,说道:“五爷……”
“五爷?王爷?五阿哥?在你的心中我的身份就只是这些吗?”弘昼打断了她,质问到。
“还有一个……”素依喃喃道。
“是什么?”弘昼的眸子骤然一亮,急声问道。
“杏儿的夫君。”
弘昼只觉得胸口一窒,唇边扬起一抹苦笑,他不该抱任何希望的,他早就知道她是如此的绝情,可为何方才他的心底竟生出那样多的期盼?却原来,一个人的喜痛只在一念之间,她的一句话可以使你如在云端,一句话却又可以使你如坠地狱。
“我知道我是杏儿的夫君,不用你提醒我。”半响,他冷声说道。
素依语塞,只垂头望着鞋面,弘昼望着她,明明在片刻之前她用那样的话伤害了他,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靠近她,手缓缓地扬了起来,欲抚上她的肩膀,却不经意瞧见几丈之外的一个身影,不由得眸子一暗,手又垂了下来。
终究是一言不发的转身向客栈的方向行去。
他们下榻的乃是金陵赫赫有名的“凤来客栈”,客栈的布局宜室宜家,前面建的是普通样式的阁楼,后面却有一处极是幽静清雅的园子,茂林修竹,樱草红花交映其间。
杏儿正从屋子里出来,正准备去街上寻弘昼,却远远看见弘昼与素依一前一后的进了园子,眼神骤然闪现出一抹阴狠的厉色,咬牙又转身回了屋子。
此时皇帝正在后院的雅间里批阅宫里送来的奏折,吴书来见许震海在门前伫立便走到门外小声问道:“可是回来了?”
“是。”许震海答道。
“回来就好。”吴书来点头道。
“只是……”许震海瞟了瞟在屋子里批阅奏折的身影,迟疑道。
吴书来见许震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朝旁边走了几步,示意许震海靠近。许震海附在吴书来耳边说道:“在回来的路上秋若与秦汉去了菜场,素依是跟五爷一起回来的。”
“什么?”吴书来一惊,见许震海一脸的肯定,只觉不安,挥了挥手示意许震海离开,在门外思索了片刻便又走至屋里,正忖度着如何回话却听皇帝问道,“回来了?”
吴书来猛然抬头见皇帝只低头看着奏折并未抬头,瞧不清脸上的神情,小心翼翼道:“是。”
皇帝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了书案上,拿起笔在上面细细地批注起来,吴书来迟疑地说道:“素依是与五爷一起回来的。”
皇帝手中的笔峰猝然一顿,望着笔下的折子忽然忘了要在上面批写什么,脑子里只浮现出弘昼在长廊下拥住素依的场景,怔怔地望着折子却迟迟没有下笔。
吴书来瞧着皇帝的模样,只是心中微微不安。
翌日,素依方洗漱完毕就隐约听得远处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走到前面才发现声音是从街上传来的,昔日里宽阔的大街此时早已人头攒动,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秋若也奔了过来,站在门前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赞道:“好热闹啊!”
素依点头称是,却见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被人潮给挤的摔倒一旁,忙去扶了那孩童起来,拍了拍那孩童的衣衫,那小孩子哇哇地揉眼哭了起来,素依温柔地哄道:“乖,不疼了……噢……不哭不哭……”
一个妇人急忙正在街上四处寻找孩子,听得孩子的哭声便向这边奔来,一把搂住孩子,斥道:“三娃,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孩子这抬眼望了望妇人,可怜巴巴地唤了声“娘……”
那妇人见素依关切地望着他们,便温和地笑了笑,说道:“谢谢姑娘了。”说完便拉着那孩子的小手向人群走去。
素依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唇边仍带着几分笑意,忽听一个声音响起:“这花神节倒还真是盛况空前,热闹非凡啊。”
素依以为是店里的客人说话,头也未回,只低低应了声。
那人又道,“去吃饭吧,吃了饭咱们也去瞧瞧。”
素依正觉奇怪,转身却见弘历正望着她,眼神温柔,不由得微微一怔,弘历却又瞧了眼街面转身走回了客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