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朗,和风拂人,弘历一行人终于开始了回宫的路程。
虽说弘历胸口那一刀刺的极深,可好在他是习武之人又体魄精健,加上太医的悉心照料,伤口恢复的倒是不错,不过吴书来还是极为不安,只行了半日便歇在了一个名曰“洪池”的小镇,镇子规模较小,却也是五脏俱全,往来商旅络绎不绝。
待众人整顿好一切时,已然是傍晚时分。因着一天的忙碌众人皆已疲倦,便早早的歇着了。
第二日,清晨弘历刚用了早膳,弘昼便匆匆地过来了,彼时素依正在沏茶,弘昼看到素依,饶是面上再如何镇定,却还是有些不自然,弘历不经意瞟见弘昼的目光不由得眸子一暗,素依见弘昼清晨过来便知他必是有急事,因此便说去外面逛逛,弘历也并未阻拦。
素依已然走出了屋子,可弘昼的神色却有些飘忽,弘历心中不悦微微干咳了一声,凝声道:“什么事?”
弘昼方回过神来,将手上的几封奏折递到弘历面前,弘历接过大约翻看了一下,脸色越来越沉,猛然一掌拍在黄花梨木的桌子上,道:“这些蛮子还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当真以为我大清朝无人吗?”
弘昼说:“因为川滇地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地苗疆民众反抗激烈,一时难以压制。”
“现在是谁在那里?”
“张照将军。”
弘历思索了一下,略微沉吟道,“若要你去平定叛乱,可有把握?”
弘昼身子一僵,拱手说道:“定剿灭叛乱,安定苗疆。”
弘历颔了颔首,唤道:“吴书来!”
吴书来一直在门外候着,此时听到皇帝叫他忙不迭地便奔了进来,只听皇帝说道:“吩咐下去,尽快回宫,路上不可耽搁。”
“是,奴才这就去办。”吴书来应道。
随着回宫的步伐加快,素依心中的不安也开始加剧,每一日都觉得惶惶不安,紫禁城,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弘历显然是发觉了素依的不安,因为担心苗疆叛乱之事他只想着尽快回宫却没想过素依的心情,眼看已经到了北京城,这日他特意吩咐休整一日,只想让她放松一下。
这日的阳光极好,到了下午却突然阴沉了起来,大片的乌云积聚在头顶上,黑沉沉的仿佛要压下来似的。
彼时,弘历几人正乘了一艘精致的画舫在江中游弋,画舫雕栏玉砌倒是颇为气派,外面瞧起来并无特别,里面空间却极大。
弘历与弘昼正各执一子在对弈,吴书来则立在一旁听候吩咐,顾谚昭与嵇璜立在桌子一侧观棋,杏儿立在弘昼身后目光却并未落在棋盘上,不住地拿眼神去瞧素依,素依本是一门心思的在看两人的对弈却无意间瞧见杏儿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滞,这一晃神间再没了观棋的心思。随即便掀开了竹帘朝外面走去,幽幽地站在甲板上,望着烟波浩渺的江面,不觉有些晕眩,但见天地昏暗一片,不由得叹了口气,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要下雨了。”
素依也未回头去瞧是谁,只应了句:“是啊,要下雨了。”
直到那人走到自己身边才发觉竟是杏儿。素依望着她,嘴唇噏动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杏儿却先开了口,“素依……”
素依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说话,杏儿却露出一抹无比落寞的笑容:“对不起……”
素依有些疑惑,待要发问,杏儿已然走入了画舫中,素依只得也走了进去,进了画舫才发现弘历与弘昼的围棋对弈已经结束,雪焉正在收着棋盘,其余人等则围坐在桌前品茶闲谈,秋若迎了上来,笑吟吟地说道:“你猜是谁赢了?”
素依抿唇摇了摇头,弘历则一脸浅笑地望着她,雪焉瞧见皇帝心情大好,便笑着接道:“主子与五爷本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可最后关头五爷却是棋错一着输给了主子。”
弘昼附声说:“我本就才疏学浅怎能跟皇兄相比。”
“你竟懂围棋?”弘历说道,这话却是对雪焉说的。
雪焉见他如此说,禁不住面上一红,说道:“奴才幼年曾跟着一位师傅学过一些,略懂皮毛而已。”弘历摇头失笑,正欲说话却见素依坐在了秋若身旁,而自己身边明明替她了留了位置,不由得眉峰一蹙,却并未说什么。
顾谚昭静静地坐在那儿,他与素依之间不过隔了一个秋若,一个嵇璜,却觉得好像隔了一条银河似的,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想她,不要看她,饶是面上佯装的风平浪静,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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