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怎敢真去砍忙收了手。
妙玉在一旁说道:“瞧着公子仪表不凡想来也绝非那吃白食之人,又怎会拿不出银子呢?”
弘昼挑了挑眉:“在下方才说过并非有意为之,只是钱袋被偷了,姑娘不信,在下也没有法子。”
“那不如公子告知府上何处?咱们店里人多替公子跑一趟也无妨的。”妙玉又道。
“妙玉说的对,你方才还说回府之后双倍奉上,我们不要你的双倍也不介意替你跑腿,你就说你府上何处吧?”杏儿接道。
弘昼又怎会让她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只是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杏儿见他这样不由得讥笑道:“连府上何处都不敢告知还谈什么磊落君子?”
弘昼扬唇一笑:“我几时说过我是磊落君子?”
眉目之间得意挑衅之色尽显,杏儿按捺不住内心的怒气说道:“我看你身上分明就是有银子却故意不给。”
弘昼嘻嘻一笑:“我都说了没有,姑娘若不信大可亲自搜上一搜。”
说完还站了起来撑开手臂睨着杏儿。
“你?”杏儿抓住桌上的菜刀,青云忙走过来拉住了她说道:“杏儿,你可别冲动万一伤到人闹到衙门那里就不得了了。素依叫你过去呢。”
杏儿深吸了一口气说:“好啊。不给银子是吧?不给银子今儿就别想离开这里。”
“呵呵……”弘昼笑了笑,又重新坐了下去拿起筷子说:“好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本来还想拿身上的玉佩抵了这顿饭钱被这姑娘一闹他倒顿时觉得有趣起来,在宫里何曾有这样被菜刀抡过来惊心动魄的场面,着实有意思。
“哼!”杏儿又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去了。
“杏儿……”素依忙迎了上去,“你没伤到人家吧?”
“没有。”杏儿怒气未消的说。
“为了一顿饭不至于弄成这样吧?你提着菜刀冲出去我真是害怕极了。”素依拿过她手上的菜刀放到了案板上。
“我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他嘛,哪里敢真的去砍人啊?”杏儿扁着嘴说道。
“你啊!”素依用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从腰际解下了荷包递给她说,“这银子便由我替他付了吧。”
杏儿极不满意的将荷包推给她:“又不是乞丐干嘛要施舍给他?点的全都是极名贵的菜肴,我看那人分明就是故意的。看起来倒是英姿潇洒,谁成想竟这样的表里不一?”
素依无奈的一笑,将荷包放到她手心里说:“我想那客人也许是有难言之隐,不是说银子被偷了吗?妙玉还说那人仪表不凡,想来也绝不是什么泼皮无赖,若他日后能将银子送回来那便还将我的还给我,若他一去不回便也罢了,只当是做善事吧。”
“可是我就是看不过啊!”杏儿仍旧是有着怒气。
素依晃了晃她的手臂:“好了,你不许人家离开人家便端坐着,难不成你真要与他耗一夜啊?算了吧……我也要回去了,再晚我爹就要担心了。”
杏儿叹了口气:“好吧。听你的。不过反正我住在店里,我就是要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素依不由得失笑,妙玉替她系了斗篷转身走出了后厨房。
月上枝头,北京城也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偶有几家灯火寥寥。
醉风楼却仍是大门敞开,只是宽广的大厅中灯烛尽燃桌椅却早已摆放整齐,只余下角落里一桌,桌前一个男子正对月饮酒似乎对这空荡荡的大堂并无任何感觉。计账的先生核对了几遍之后终于将一日的账簿进出明细对察仔细,他打了个哈欠将账簿收好望到角落里那个风清月朗的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那男子的对面坐了一个姑娘,身着一袭绿沈的衫子,长长的辫子被她用绢帕包裹在了头上,那姑娘此时正以手撑头坐在那桌前。计账先生无奈的吹灭了柜台上的蜡烛转身上了阁楼。
弘昼望着面前打盹儿的女子只觉得好笑,她头上簪了一只粉紫的蝴蝶扇子,经风一拂微微荡漾,弘昼趣上心来高声道:“哎呀……这么晚了,人都走光了,趁她现在睡着了我要赶紧溜才是!”
说完观察着杏儿的反应见杏儿睫毛微颤便缓缓的站了起来做了个欲逃跑的姿势,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杏儿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想跑?”
弘昼笑道:“姑娘还不肯让我走吗?”
杏儿打了个哈欠环顾一圈见半个人影也没有只得颓然的放开了他的衣袖嘀咕道:“走吧走吧!困死我了!”
“不要银子了?”
杏儿白了他一眼:“反正你也给不出银子,你若还有良心明天便把银子送来吧,若实在没有那我们也替你付了只当尽善事吧。”
弘昼望着她满含倦意的面容说道:“多谢了。改日定当将银子双倍奉上。”
杏儿挥了挥手:“赶紧走吧。我要睡了。”
弘昼摇头失笑,方才还活力四射现在却仿佛霜打的茄子一样,这姑娘还真是有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