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不行,又不敢去抱心上人大腿,回身就抱住了夷柔身边的椅子腿哭道,“都定亲了,怎么能反悔呢?三姑娘退亲了,以后我还怎么见人,怎么活着呢?!”
简直就是一幕痴心少年负心女了。
仿佛夷柔不应,他就要继续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我我……”夷柔看着哭成狗的唐安,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不退亲!”二太太哪里是要退亲呢?伯府这样的亲家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顿时尖声道。
唐安停住了,水汪汪的眼睛看住了夷柔。
“你的心,我都明白。只是……”夷柔苦笑了一声,温声道,“若事有不谐,我并不怪你。”只是说着话,却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不是傻子,唐安日日上门与自己说笑,还有岳西伯府那日之后就没有了动静,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缘故的。
“二婶已坑了三姐姐,难道日后还想再坑?!”夷安不客气地问道。
二太太看着满脸泪的夷柔,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过是想出口这一年的怨气,并不是真想害了闺女的姻缘呀!
“日后,二婶什么都别说别做,不然坑的也不过是三哥哥与三姐姐。若二婶觉得无所谓,都随意!”夷安烦了,况本就与自己无关,慢慢起身甩袖走了。
二太太跌坐在椅子里,看着捂着脸无声落泪的女儿,再看看面色冰冷的萧真,脸色苍白。
难道,她是真的做错了?
这京中怎么叫她觉得,竟还不如在山东自在快活呢?
夷安躲在了夷柔的房里去等着萧翎来接自己,此时的萧翎,却是一转身就到了烈王府,就见烈王府外的一个角落,一个看着有几分书卷气的青年躲在那里,见了萧翎眼中一亮,见他走过来,急忙唤道,“六弟!”
这是萧翎的五兄萧书,此时看着萧翎的模样有些瑟缩,却还是忍着心里的畏惧努力笑道,“我就知道,你定然能见着我。”
“五哥这是何意?”萧翎冷淡地问道。
萧书虽然也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妾室所出,然而他生母还没死,身份也是良家,因此从前在府中地位比萧翎高贵的多,虽不叫烈王看重,却也不会随意喝骂,平日里只知道闭门读书,与萧翎并没有什么往来,说不上有什么感情。
萧书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见萧翎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想到自己如今的心事,急忙与萧翎说道,“我要与六弟说件事儿。”见萧翎不置可否,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苦色,与萧翎说道,“六弟别怨我这么多年从来都不与你亲近,其实我的日子也就是那样儿,有侧妃在,我母亲……”
“我不想与五哥叙旧。”萧翎淡淡地说道。
说从前有什么意思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我误了。”萧书心中一抖,生出了几分失望,强笑了一声,这才急忙说道,“方才,六弟看见街角的那顶轿子没有?”见这一回萧翎看过来,他心里生出了些希望,飞快地说道,“那轿子这几日天天都往医馆去,我瞧着竟是冲着你们去的!”
他自从注意到了这个,就跟在那小轿之后,预备拿来给萧翎做个人情,此时果然应验,顿时欢喜了起来,舔了舔嘴角继续说道,“六弟可知道,那是谁家?”
萧翎微微摇头。
他的下属追了去,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追得不见了踪影,十分古怪。
“那是韦家的人。”萧书也有些为自己的机智得意,此时便与萧翎说道,“这家行事倒是缜密,回府之前总是在外头绕来绕去,只是我跟了许多天,到底跟出了结果来。”
“韦家?”萧翎想到那挑起帘子的仿佛是个女子,便微微皱眉。
韦家闺中只还有一女,就是管仲的心上人,当初险些赐给自己做侧妃那个。只是他记得,那女孩儿并不是个心中有诡计的人。
“就是韦家!”萧书见萧翎果然带了几分兴味,飞快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见萧翎点头,这才呼出了一口气。
“五哥想要什么?”萧翎从来都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便慢慢地问道。
萧书一怔,之后目光就闪烁了起来。
“我没有什么好求的。”萧书含糊地说道,然而手中却握紧了。
“我欠五哥一次,何时五哥想起来,就与我说。”萧书平白无故与自己示好,其中定然有事儿,只是萧翎却懒得问,见萧书点头,看了看天色,转身走了。
他还得接媳妇儿呢。
萧书沉默地看着萧翎的背影不见,这才转身回了王府之中,走过了一个园子,就见外头微风弱柳之中,极远之处,一个单薄疲惫的女子沉静地看着远处与一群莺莺燕燕调笑的萧城,许久之后,静静地离开。
萧书看着那女子形如槁木的模样,死死地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