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砚台碎了,秦王殿下的头一点儿都没破。
虽然王爷头很硬,然而一时间,完全不慈爱的陛下叫众人心中更为鄙夷。
“父皇再不对,二皇弟也不该如此忤逆。”太子见乾元帝不喜,急忙在一旁添柴。
“原来你也知道父皇这样是错的。”秦王对太子不那么恭敬,冷哼了一声冷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劝谏?!古有奸臣,你就是奸子!”
唐天哪怕心里装着事儿,也惊呆了。
原来,还有奸子的么?!
“你!”见乾元帝果然连自己都不满了起来,太子瞪着眼睛,却见秦王看都不看自己,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朝中,他还是要保持一个太子应该有的模样的。
“父皇是帝王,二皇兄说得太严厉了些。”项王缩了缩脖子,在上头乾元帝殷切的目光里硬着头皮说道,见秦王转头看着自己,目光奇异,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问道,“皇兄还有何事?”
“我上表是自己自己的事,管你屁事?!”秦王冷冷地说道,“狗拿耗子,说的就是你!”
乾元帝已经气得直翻白眼儿,眼前发黑,简直恨不能亲手宰了这个儿子!
薛皇后眼角带着笑意地看着,见乾元帝真的有点儿要不好,也恐此时气到反叫秦王背黑锅,便温声道,“罢了,陛下既然喜欢,封都封了,秦王一番好意也是难得,犯言直谏的勇气可嘉,”忖思片刻,赏赐了秦王一些,又宽生安慰,叫秦王不必担忧,这才笑道,“陛下心胸宽阔,自然知道你的心,不会与你计较,今日之事,就这样儿,陛下日后懂得节制就好。”
这就是给乾元帝定了性,这是色迷心窍,连儿子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乾元帝恨得咬牙切齿,却松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说得更多,他的脸面就越发地没有了。
经秦王在朝上打人骂狗,这朝中仿佛叫人带了头更有勇气,一时间御史们群情激奋,纷纷骂了一下乾元帝,想着也来个铁面无私青史留名,之后,就有唐天出班将烧山之事说了。
乾元帝本以为事情就此完结,却没有想到一群御史跟叫人刺激了一样纷纷拿他开涮,本就急着转移目标,听了唐天的话,觉得很应该在京外放把火,叫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一下,顿时颔首同意。
薛皇后却眼角一动,目中露出了深思的模样。
行事手段这样凶狠,可不是唐天的风格,反倒似夷安的手笔。只是若夷安真要如此,想必是真的有些缘故,因此她此时眯起了眼睛往下头看去,却见太子的脸上陡然露出了惊恐之色,之后虽然勉力板住,然而那双眼睛里的忧虑竟还是不能掩盖。
太子此时心中确实惊恐。
那山中之事,他全明白,乃是当日与烈王府勾结寻到了数百退役的士兵,虽然年纪大些,然而都不在册不说,还都见过血,不是白丁,大多埋伏在那烈王治下的山中,如今冶炼兵器,只等日后一场搏杀,没有想到今日竟暴露在众人面前。
见到上头薛皇后的目光往下看来,太子急忙低了头不语,一双手微微握紧。
竟是功败垂成!
若是真的发难,三里不过是转眼就到,那时只要冲入内城清君侧,他就能够成事!
到时压住薛皇后与乾元帝,谁知道是怎么死的呢?只与人说乾元帝死在薛皇后的手里,待他即位满门抄斩了宋国公府给天下一个交代,这天下就再也没有能对自己置肘之人!
这个建议,还是当初薛珠儿说与自己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筹谋,转眼要付诸火焰。
心疼的要死,太子的目光便怨恨地往好事儿的唐天看去。
他心知唐天只怕并不知道山中之事,只是坏了他的事儿,就是该死!
“既然你有心,就你去办。”乾元帝也很讨厌唐天,只是今日却有些感激他了。
“遵命。”唐天哀怨地看了看一旁不语的萧翎,觉得自己真够倒霉的。
这不定是招惹了哪个皇子呢。
因今日朝中之事,因此乾元帝下朝就气势汹汹地往后宫去了,薛皇后也不管,只命太医保重乾元帝的身体,也不招萧翎跟自己一起走,自己平静地去了。
眼见两个老大走了,太子就吐出了一口气来,见秦王正与萧翎走在一起,狼狈为奸的模样,只恨得不行,此时走到了冷眼看来的秦王的面前,拦住了几人的去路,这才冷冷地笑道,“二皇弟今日威风!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这天下都装不住你了!”
见秦王鄙夷地看着自己,他顿了顿,这才露出了一张有些扭曲的脸孔来,凑近了秦王的脸死死地看着他,轻声道,“想要有自己的小算盘,你得看看,你有没有你那个命呢!”
“蠢货,滚!”秦王高出太子一个头,此时居高临下地说道。
太子退后了一步,见秦王冷哼了一声越过自己走了,顿觉丢脸。
“对了。”秦王走了两步,却突然转回身,见太子看过来,突然抬起手,一拳轰在了太子的脸上,将他揍得横飞了出去,这才淡淡地说道,“这个,本王得替三公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