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又憋了两天,荣大婶倒自己上门来了,一进屋也没扯别的,直接掏了两个十两一锭的雪花儿白银摆在黄姜两口子面前。
“黄家兄弟,弟妹!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咋也没去找我,也太见外了!”
两口子看见银子好悬被闪瞎狗眼,可哪敢接啊,就怕这么稀里糊涂再把闺女后半辈子卖了,一个劲儿的让黄大婶收回去。
黄大婶人精儿,哪能不知道他们两口子想啥怕啥又为啥不拿这银子!看这俩人可嘴的燎泡就知道心有多急了,但就这么的都没说收下她的银子,可见心里为闺女打算多少,不偏不倚是对好父母。
“黄家兄弟,弟妹,你们先别忙着推这银子,先听我把话说完!”
黄姜两口子见她有话要说,也不撕吧了,但还是把银子推到荣婶子跟前,才听她细说。
荣婶子又把银子推回去,按住李菊花欲让的手,说:“大妹子,我今天送这钱就是为了让你们把大侄子赶紧抠回来,没别的意思!
别以为你们收下这钱就等于我给豆芽儿下聘了,这是两码子事!我们荣家要是娶豆芽儿,那肯定是风光大聘八抬大轿,二十两银子娶媳妇,我们荣家可不干那丢人事儿。这银子你们拿着抓紧去办正事,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接孩子回家,说亲的事咱们另提,就算以后咱们不做亲家,这银子我该借也得借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没亲没故的谁会平白拿出二十两银子借给个邻居!这钱一拿,受了人这么大的人情,哪还有脸皮回绝人家提亲了,况且豆皮儿回来之后还要找人家销奴籍呢。
不过荣大婶这话说的好,看的是邻居间的人情,不是为了要做姻亲才借,不然传出去就得有人说老黄家卖女儿换银子。
豆皮儿拿着银子直接找管事换了卖身契,收妥后才去给主子们磕头,豆皮儿的少爷压根没见他,豆皮儿就在院子里冲着少爷的屋子磕了三个响头。
说实话豆皮儿的少爷对他没有多好,当初豆皮儿还没少跟他受罪,辛苦在厨房扒拉点吃食得先可着少爷,自己救人挨了一刀他却去顶替,就因为人家是主子他是奴隶,占着应该应分给也是天经地义,若是反过来有一丝怨言就是天诛地灭。回忆种种,豆皮儿都恨不得揣上两脚都不解气,可谁叫他是奴才人家是主子呢。所以不管是吃苦还是受罪,豆皮儿都愿意销奴还民,苦点累点却不再如泥土一样低贱。
私人的物品豆皮儿没两样,那些府里统一发放的衣服他直接送人了,都已经脱出这个笼子了,他可不愿再穿这么低人一等的皮了。偶尔得些好东西或者是银钱也早就送回家了,提个小包袱也都是交好的一些小哥们儿给的临别赠礼,在大家或羡慕或嘲讽的目光中,豆皮儿假意留恋,依依不舍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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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所在的这几条胡同,因已然形成固定街市,所以附近房产见年的涨。早年黄家还穷,也没有余富趁早买些相邻的房子扩下门面,就是最早祖上传下来的那么一正两厢,带上院子也不过八十坪开外。又得腾出做豆腐的,还有出买卖的家伙什儿也是一大摊,这两年孩子还大了又男女有别,这祖孙三代住在一起着实紧吧。
豆皮儿回来只能和爷爷弟弟挤在一铺小炕上,还得和弟弟扯一条被子,不过他在那个府里头也是什么苦都吃过的。柴房大灶通铺到他走时的独立房间,一步步也是摸爬滚打过来的,家里虽然简陋,可他却觉得比什么高床暖枕绫罗绸缎睡得都香甜。
豆皮儿回来后就把家里出力的活儿揽过来了,黄姜想家业以后肯定要儿子继承,早晚是得挑起家里的大梁,也就给他打打下手传授下点磨豆腐,进货筛选的经验。李菊花自从儿子回家后也放下了心里那块最重的石头,倒是日渐瞅着容光焕发了,本来年轻时长的就出众,这些年虽然缠绵病榻,但比那些日夜操劳苦累早衰的妇女们也要显得少气。
豆芽儿也觉得自己的决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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