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谋杀亲侄啊。”
“他们家大姑娘与我有恩,今日又是你惊扰了人家,居然还敢在此满口胡言,阿放,果真是太久没给你松皮,你皮痒了。”
牧放见宁熙脸如黑锅,忙提腿驱马:“八叔,你亲口承认了,你就为了人家家的大姑娘谋杀亲侄。”
宁熙自负涵养过人,亦被他气的半死:“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两匹俊马先后绝尘而去,消失在密林之中。
而被护送的几人恍然若觉。
“走吧。”赵姨娘提起裙角率先跨到了台阶之上。
沈沁柔这才拾阶而上,绵延的石阶伸向山林深处,宝华寺在一片密林遮掩下站在山脚完全不看清。
她是第一次沉下心来好好打量这片地方,以前赵姨娘带她来祭拜时,她从未多想,如今对这座山寺却多了几分好奇。
“这座寺庙是谁建的啊?怎么会建在这种地方?”她问。
走在前头的赵姨娘停下步子笑说道:“我也不知,以前皆是小姐带我来的,小姐交待说,若他日她不在了,让我每年来这寺庙替她烧三柱香。”
赵姨娘口中的小姐即是姜氏,只是姜氏为什么?
沈沁柔惊问道:“姨娘,当初夫人身边的人就剩你一人么?”不然怎么会让她去寺庙烧香。
“还有位老妈妈,她是南归院的老妈妈,平日从不出门,你们都没见过。”赵姨娘轻轻一叹,有些感伤。
沈沁柔见她勾起了赵姨娘的伤心事,便不再提问了。
宝华寺只是个小山寺,寺门上那道牌匾斑驳,漆已脱落不少,可堪成旧。一个扫地的小沙弥见着有人来,灿笑着迎了出来。
“施主,几位是来烧香的么?”
站在前头的赵姨娘对着合手点头。
“那随我这边来吧。”他一手拿着扫把,一手将她们迎进寺门。
院中侧两颗参天的大榕树,遮下一片余荫。正中处放了个大大的莲花形的石凿香炉,缕缕青烟扶摇而上,熏的人眼睛疼。
“师傅,师傅,有香客到啦。”小沙弥脆声朝里大喊,须臾从里走出一个比他稍大的小和尚:“悟行,师傅不是交待过,勿要大声喧哗么?”他教训道。
“悟德师兄,我是怕我不喊大声点师傅听不到。”小沙弥脆生生的解释,他绝对不是故意大声喧哗的。
“各位施主,烧香里边请,今日师傅有贵客要待,怕是不能抽身出来招待各位了。”
“无妨。”赵姨娘领着沈沁柔她们向悟德还礼,鱼从而入。
金装的菩萨面目慈悲,赵姨娘熟练的从香台上抽出三支香点燃后,领着沈沁柔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拜了三拜后将香插到香炉里。
碧娥走到一边,将香油钱添到了功德箱中。
“多谢施主。”悟德与悟行上前向她们行礼。
赵姨娘又领着她们还了一礼,抬头看外边天色已不早了,她还有其他事做,便早早告辞了。
“师兄,师傅在见谁呀?”
“公子来了。”
“呀,我也要去,师兄,公子在哪,悟行也要去见他。”
沈沁柔走到山门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真不像六根清净的和尚。”
“柔柔。”赵姨娘喊了她一声,说道:“佛门之前,切勿妄语。”
“是。”她低头受教,又跟着赵姨娘一步步的下了石阶,回到那个小陡坡时,宝华寺又藏隐到了密林之中,再看不见。
马车驾驾前行,走了半个时辰后,在一断崖处停了下来,这次赵姨娘只带了沈沁柔,碧娥她们则在一边等候。
“咦,这里怎么会有香烛的痕迹。”她惊咦出声,脸上讶然。
沈沁柔也惊诧异常。
此处是姜氏坠崖之处,往年也只有她与她姨娘来祭拜,今年这怎么……难道是巧合?
赵姨娘也想了下却是实在想不通索性丢开不想了:“罢了,快来祭拜小姐。”
她让沈沁柔与她一起砌纸钱,点香烛,跪了下去。
“小姐,我又来看你了,二小姐如今一切都好,你在天之灵敬请安息吧。”
两人敬完香炉,直到钱纸化成灰烬才起身离开。
鸣涧的山风呜呜的将纸灰卷起,绕着山涧打转。
“姐姐,那个姓赵的姨娘还真是忠心。”若儿坐在一颗大树上托腮,水绿的衣衫同周围融为一体,若不细心观察,实瞧不见树上有人。
被唤姐姐的赵怜儿以指轻弹,一颗松子没入树端。
“姐姐,我就说说也不许说啊。”她呢喃着嘟嘴。
“有人来了。”赵怜儿启唇提了句,若儿正神一听,眨眼道:“姐姐,咱们快去通知公子吧。”
“嗯。”
两抹绿光从林中瞬的穿光,眨眼不见。
“八叔,我错了,饶了我这条小命吧,你没看上人家大姑娘。”
“唉哟,留情啊。”
牧放的惨叫声惊起一群飞鸟,山间嗷嗷声绵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