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依然嫁给了波特,生下了哈利,然后因为他的告密在万圣节死去——
斯内普的眼睛再次变得空洞起来。
一只苍老却温暖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斯内普茫然地看向邓布利多。
“不要再自责了。”老人悲悯地安慰他,“莉莉是个勇敢果断的格兰芬多,即使没有你的强化魔药,她也会使用那个咒语保护哈利——”
“因为她爱着那个孩子。”
“詹姆的死我们都很难过,但是相比之下,莉莉至少活着——”
斯内普抓住关键:“她还活着!?”
从男人的表情,邓布利多意识到两个世界的差距,觉得有必要和这位另一个世界的斯内普好好谈一谈。
不过眼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解释。
老校长为他耐心地讲述了后来的事。
莉莉·伊万斯得益于西弗勒斯的强化魔药,保护了哈利之后自己没有死去,而是陷入了沉睡。
西弗勒斯为此自责,决心唤醒莉莉。
与此同时希尔过于悲痛魔力失控,觉醒了操控时间的天赋。
这给了西弗勒斯启发,他决定尝试制作古老的时间魔药,将莉莉的时间回溯到悲剧发生之前……
经过五年的研究和不断试验,他终于有所突破,制成了第一瓶成品。
“我们这位年轻的魔药大师,总是习惯亲自试药,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
斯内普点了点头,他的确有这个习惯。
不是自负,而是因为只有他亲自感受过才能分辨出魔药的火候和效果,而不专业的试验者很难给出精准的描述。
邓布利多叹息道:“然后悲剧发生了,他的魔药显然出了什么问题,从此西弗勒斯·斯内普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不是死亡,也不是回到过去。”
“他不在这里了,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
希尔绷紧了小脸。
斯内普意识到什么,看像男孩:“所以你动用了你的能力,去往其他世界寻找西弗勒斯·斯内普……最后遇见了我?”
希尔点点头,有点后怕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差点就死了!”
斯内普垂下眼眸:“所以你救了我……也许我本来就该死呢?”
邓布利多不赞同地摇头,希尔情绪激动起来:“那又怎么样,你是我dad,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掉——”
“男孩——”黑发黑袍的男人不带感情的双眼迎上男孩的目光,平静地吐出残忍的句子,“你应该清楚,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不是你dad。”
邓布利多安抚不及,希尔的眼圈越来越红,却还努力地绷住脸,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溢出。
斯内普在心中叹息,面上依然保持着冷漠的神情。
希尔最终崩溃地嚎啕大哭,随着一阵魔力波动消失不见。
斯内普以为他又发动了穿越时空的技能,心中一紧,却见邓布利多镇静地从地上拎起一条银白色的小蛇。
小蛇没有泪腺,不断伤心地抽搐。
斯内普保持着冷漠的神情,等待着老校长的解说。
“我告诉过你,希尔凡·斯内普是个很特别的孩子。”
“这孩子是个天生的阿尼玛格斯,”邓布利多再次叹息,“这个天赋在最初的收养家庭给他带去了很大的麻烦——”
斯内普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和莉莉五年级的时候,伏地魔的的恐怖已经渗透进了霍格沃茨,更不用说武世界的普通家庭——
他很清楚,在那个年代一个天生的蛇类阿尼玛格斯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银白色鳞片、金色瞳孔的小蛇盘在邓布利多手上抽搐了一会软趴趴地垂下了头,吐着信子似乎在控诉什么。
邓布利多耐心地听了一会,走到壁炉边撒了一把飞路粉,隔着火焰叫来了正在公共休息室准备离开的格兰芬多院长,米勒娃·麦格教授。
斯内普注意到麦格看见邓布利多手上的小蛇时惊喜的表情。
邓布利多简单地向她解释了现状,麦格教授礼貌地向斯内普点头致意。
斯内普不由得怀疑邓布利多叫来麦格的用意。
他们难道想用反咒强行解除这孩子的阿尼玛格斯状态,那可是魔力暴动造成的,如果强行——
“米勒娃,希尔因为一些原因情绪失控,引发了魔力暴动……在他恢复原状之前,拜托你照看他了。”
邓布利多显然不像他那么冷酷,斯内普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小人之心之后放下心来。
但是很快他又升起怀疑:这位严厉的格兰芬多院长能够安抚好一条小蛇幼崽?
麦格很快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位变形术教授熟练地变成了一只虎斑花猫,蹲在地上冲邓布利多“喵”了一声。
老人会意地将小蛇放到她面前。
一猫一蛇对峙了片刻后,小蛇似乎败下阵来,灰溜溜地顺着猫前爪攀上猫背。
邓布利多为他们又撒了一把飞路粉,通过壁炉将他们送去变形课教室附近。
斯内普目瞪口呆。
“希尔第一次被送去寄养家庭之前一直待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微笑着解释:“米勒娃帮助莉莉照顾过他一阵子,他们很亲近。”
黑发男人灌了一大口南瓜汁,老人趁机又召出一壶,顺便给他续了杯。
“霍格沃茨的南瓜汁真是永远的经典。”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抿了一口,“既然孩子已经离开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一些更加残酷一些的话题?”
斯内普克制住下意识封闭大脑的习惯:“比如说?”
“比如说,我为你检查身体的时候,意外发现的黑魔标记?”邓布利多温和的目光变得犀利而尖锐。
斯内普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可没听说过有什么正常的检测魔法,能够检查出黑魔王的烙印。”
“原谅我,西弗勒斯,要知道老人家总是更加多疑。”
黑发男人收起假笑,闷闷道:“你想知道什么?”
“距离晚餐还有好几个小时,陪我这个老人家去湖边散散步怎么样?”邓布利多看向窗外。
距离考试只剩下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下午在庭院、草坪和湖边逗留的学生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不少不担心考试的乐天派出来放风。
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开关被打开,嘈杂的声音被释放出来,叫嚣着充斥斯内普的耳朵和脑袋——
这是他久违的、和平时期的霍格沃茨。
斯内普没有拒绝。